池竹微眯了眯眼,神色探究地看着他:“還有,你不是說你生母同我一樣是鲛人嗎?那你怎麼連鲛珠也不認識?”
“騙你的你也信!”裴衍冷笑一聲。
池竹神色間染上一絲疑惑,掏出她一直挂在脖頸間的紅玉,問道:“那這塊紅玉,是怎麼來的?”
裴衍瞥了那塊紅玉一眼,如實答道:“從裴府偷的!”
“你在逗我?”池竹蹙了蹙眉:“這塊紅玉不是我把你從湖中救上來後你給我的?那時我們倆才剛重生,你什麼時候在裴府偷的?總不可能是之前的你偷的吧?”
“有沒有一種可能……”裴衍挑了挑眉,輕笑着看她,道:“在你見到我之前,我就已經重生了!”
什麼?池竹神色怔愣一下,有些不明所以。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你還在裴府的時候就已經重生了?”
裴衍沒說話,隻點了點頭。
池竹眉頭皺得更緊:“那具體是什麼時候?”
“比你早……大概半個月!”裴衍思索片刻,答道。
得到答案後,池竹眼中的疑惑更深幾分:“那你為什麼不反抗?還任由裴府的人欺負?要不是我剛好在,你說不定就被淹死了!你都不在乎嗎?”
有太多池竹想不明白的問題在腦海中萦繞,思緒越來越亂,讓她不由得思索起來,她救起裴衍那日發生的事……
池竹想起自己剛見到裴衍時,他的模樣。
他身上的傷疤縱橫遍布,新舊交加,皮肉翻滾,讓人看一眼都觸目驚心。要是說那隻是年少時的裴衍,對于裴家還并沒有反抗能力,隻能忍氣吞聲,她可以理解。
可……
她不能想象那副身體裡住的是晏培,是那個曾經心狠手辣,令人聞風喪膽的少年首輔,重生後在裴府再次淪為階下囚。
他為什麼在離開裴家後才對其出手?
還有,裴衍之前說,她變成鲛人是由于上古禁術的不可控因素。
那為什麼他會提前從裴府偷走紅玉?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會變成鲛人?還有一種更令池竹膽寒的答案,那就是……
這一切本就是裴衍策劃的!
想到這,池竹心頭一緊,不由得背脊發寒,手心滲出絲絲冷汗,她看向裴衍的目光中多了幾分警惕。
她靜靜等着裴衍的回答。
裴衍面上沒有絲毫情緒起伏,垂眸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道:“重來一次,我要是還想回到高位之上,就要把曾經的路都再走一遍,不是嗎?”
“那你為什麼跟我走之後,還是偷偷回去滅了裴家滿門?”
“因為我又發現,實在是看他們不順眼!”裴衍輕笑一聲,眼神輕蔑:“池竹,你知道那種感覺嗎?就像是有一隻螞蟻在不停地往身上爬,沒什麼傷害,但讓人感覺有點難受,我自然就……捏死了!”
“隻是這樣嗎?”池竹眯了眯眼,顯然不太相信裴衍所說的話。
裴衍聳了聳肩,語氣無所謂道:“信不信随你,反正該說的我都說了!”
池竹冷笑一聲,她現在絲毫不信從裴衍嘴裡說出的半句話。既然他想隐瞞,那池竹就跟他耗着,反正他們以後有的是時間,就看他們倆誰耗得過誰!
“行!我沒說我不信!你說什麼我都信!”池竹面上笑盈盈道。
裴衍表情一噎,面上頓時有些不自然。
見狀,池竹神色自若地岔開話題。
“那既然我們誤會都解開了,不如接下來就好好想一想,怎麼才能讓手中的鲛珠,最大限度地生出錢來!”
裴衍把手中的鲛珠扔回池竹身上,漫不經心道:“拿去當鋪當了最省事!”
“不行!”
池竹将東西護在懷裡,皺眉道:“可以當,但不能每次都當!不然肯定虧了!”
“那你想幹什麼?”裴衍不解地問。
池竹語調微微向上揚,隐約帶着一絲期待與興奮,一字一句道:“當然是……做生意!”
裴衍神色有些狐疑地看着她:“你會做生意嗎?”
“當然!”池竹毫不猶豫道。
在池竹成為時空任務者之前,可是整個家族專門從小培養的企業繼承人,也曾接手過家族中不少大大小小的業務。
要不是家族企業樹大招風,最終導緻父母和自己遭人暗算,那她現在應該,已經徹底掌管池氏集團了!
其實這個小世界的背景和池竹所存在的世界有着不小的出入,但做生意嘛,從古至今都是相似的經營模式,大差不差!
池竹道:“做生意要先有本錢,我們當務之急是要找一個靠譜點的當鋪,問問一顆鲛珠能給的價錢!”
“可以,我自己去?還是我們兩個一起?”裴衍問。
池竹想了想,道:“一起吧!我目前也沒别的事可以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