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人,池竹轉身回到院子裡,看着眼前偌大的宅子,她心底湧上一股難以言說的高興,嘴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住。
畢竟從清河城到這裡,奔波那麼多天,終于能徹底安定下來了!
接下來,就隻剩做生意要用的鋪子還沒定。
這樣思索着,她轉頭看了一眼裴衍,問道:“今日天色尚早,要不一起去看看這附近有沒有要賣的商鋪?”
最好是一日之内,能把所有的東西都定下來,省得以後夜長夢多!
“可以!”裴衍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對了,昨夜的殺手,是那樓氏當鋪的掌櫃雇的,我們開店之前,要不要……”裴衍做出抹脖子的動作。
池竹沉思片刻,搖了搖頭。
“我們剛來霁州,還是不要弄出人命為好,我最後怕不好收場!”
裴衍眸中殺意閃爍,絲毫沒将池竹的話放在心上,他冷聲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要是不放心,讓我去!”
“你去我才更不放心,好吧!”池竹有些無語地朝他翻了個白眼。
裴衍皺了皺眉:“你就不怕他再……”
“再次下手嗎?那又怎樣!”池竹冷笑一聲,神色輕蔑。
“我們身上沒有别的東西,他無非就是為了鲛珠而來,我低價出給他的三顆還不夠,人心不足蛇吞象!想置我于死地,殺人越貨,也得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他這次雇的人,有兩個都死在我手下,想來他短時間内也不敢再輕舉妄動,否則,隻要他敢來,我便讓他有來無回!”
裴衍壓下眼底的戾氣,也沒再反駁什麼。
旋即,池竹像是想到了什麼,眸中掠過一抹亮光,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淡笑。
“他不是想要鲛珠嗎?那我就偏不給他,不僅如此,我還要在他眼皮子底下做我的鲛珠生意,氣死他!我就喜歡别人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
“你的意思是……”
裴衍挑了挑眉,他好像猜到池竹想做什麼了!
“我們就把店開得離當鋪越近越好!他們家不是還賣首飾嗎?我們也賣!我們把鲛珠做成首飾收拾賣!”
池竹越想越興奮,随即拉着裴衍便沖出家門。
裴衍有些無奈道:“你的傷還沒好!能不能慢點!”
池竹:“不用你管!我有療愈丹!”
……
在另一邊,那位當鋪的掌櫃尚且被蒙在鼓裡,對于昨晚他所雇傭的殺手已經遭池竹反殺的事情渾然不覺。此刻,他整個人正滿臉春風地坐在當鋪之中,沉醉在即将到手的一大堆鲛珠的美夢裡。
“掌櫃的!東家在樓上等您!”
一位夥計行色匆匆地下來傳話。
聽到夥計的通傳,那掌櫃的臉上笑容更盛,眉飛色舞,神色間難掩激動。
他絲毫不敢有所懈怠,手忙腳亂地跑上樓。
“東家……”
推開房門後,還沒等他說什麼,一個陶瓷杯子便朝着他的方向砸了過來,精準地砸在他的額間。
那掌櫃的感到額頭傳來一陣劇痛,本能地用手捂住傷口,潺潺血迹從指縫間滲出,怎麼也止不住。
“沒用的東西!廢物!”滿含怒意的咒罵聲從中傳出。
那掌櫃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
他神色間顯得驚慌失措,卻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引得眼前的人勃然大怒。他不敢反抗,隻得朝面前的中年男人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東家,怎……怎麼了?”
“李古,你不是說那女子軟弱可欺嗎?今晨來報,派過去的三個殺手死了兩個!”
“這……”
李古面色陡然一白。
“東家,我……我不知道啊!”他試圖解釋:“昨日他們來時,我壓價他們都不敢反駁,而且,他們還要去牙行置辦宅子,想來是在此地無親無故,我以為……”
“閉嘴!”那中年男人面色格外陰沉,聲音中滿含怒氣,仿佛恨不得将他碎屍萬段:“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你派出去的人,失敗就算了,居然還敢将我們樓氏供出來!讓對方抓住把柄!”
李古一聽,面色更加慘白。
他額上冒出冷汗,聲音微顫:“東家,我……我可以再派人去!”
那中年男子站起身,走到李古面前,目光銳利,聲音冰冷刺骨。
“記住,不能讓他們活着出去!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隻要還在霁州的地界,也諒他們掀不起什麼風浪!”
言罷,他伸手輕輕拍了拍李古的肩膀。
“如果再失敗,你知道後果!”
李古臉色慘白,連連點頭,心髒仿佛已經沉到谷底,沒人比他更了解東家的手段,這次一旦失敗,自己的下場将生不如死!
……
與此同時,池竹和裴衍已經物色好一處合适的商鋪,位置就在樓氏當鋪的斜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