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蛇纏上柱子,朝旌南樓飛撲而去。
旌南樓未蔔先知般躲開了黑蛇的攻擊。
她自己都驚訝了一瞬,隻是第六感告訴自己要躲,沒想到真的有危險。
旌南樓從腰間抽出匕首,趁黑蛇還沒反應過來之際,狠狠的刺入它的七寸。
“墨蛇!”小厮發出悲鳴。
隻這一瞬間的分神,陸恪削斷了他握劍的右臂。
房内的灰塵味被血腥味覆蓋。
陸恪一步步逼近,擡腳踩上小厮胸膛,“玩陰的?”
“我輸了,你殺了我吧。”小厮閉上眼,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旌南樓丢下匕首,吐了口濁氣,走至陸恪身邊,“你是白氏族人吧。”
小厮聞言瞪大雙眼,看見旌南樓的眼神從懷疑變為肯定後,咬牙切齒的說道,“你炸我!”
“這就說的通了,作為一個小厮,撿一條命回去已是萬幸,不會再冒着生命危險返回來殺我們,我猜是白氏中的重要人物帶着重要物件轉移,而你們這些旁支則留在原地,混入百姓之中,白氏所謀甚大啊。”旌南樓感歎。
男子的神色由憤恨轉為灰敗,嘴上仍不服輸,“就算你們知道了那有怎樣,白氏籌謀了數十年,我們一定會成功的。”
說完,口吐鮮血而亡。
旌南樓吓得後退了一步,“他……”
“他咬破了藏在嘴裡的毒藥,已經死了。”
旌南樓沉默了片刻,“我們回去吧。”
翌日,一大清早姚凜跟衛景星就登門拜訪,此刻旌南樓正跟阮希在院内飲茶。
“還有臉來呢,南樓别理她們,真是,莫名其妙的就懷疑到你頭上來了,還還意思來。”阮希抱胸,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旌南樓原本上揚的嘴角,下落了幾分。
“還是要見的,我已經在關州耽擱的太久了,錢府滅門案告破,我也該上路了。”旌南樓将茶杯放下,看向阮希。
“這麼快就要走了嗎?”阮希滿臉不舍。
旌南樓點頭,也是一臉的不舍。
兩人進院看到的就是旌南樓與阮希喝茶的模樣。
姚凜嘴唇動了動,還是拉不下臉。
衛景星低頭,“對不起,我不該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直接将罪名安插到你頭上。”
旌南樓沒說話,說不傷心肯定是假的,幾人在路上一起經曆了那麼多事情,但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他們第一時間竟然懷疑是自己幹的。
“理由。”
“什麼?”衛景星感覺有些莫名。
“懷疑我的理由。”旌南樓又重複了一次。
衛景星原本帶着歉意的神色陡然變得複雜起來,嘴唇開合了半天,不知從何說起。
“我來說吧。”姚凜抱着劍上前一步,直視旌南樓的眼睛。
“旌曆315年秋,君上舉辦賞花宴,宴會上你與陸家小女兒陸嫣吵了幾句,不歡而散。次日早晨,陸家大門敞開,濃重的血腥味飄出,引得百姓駐足觀看。君上和我趕到後,發現你拿着匕首站在庭院中,匕首染血,你也渾身是血,經官兵查看,陸府117口人全部斃命,而你作為唯一的嫌疑人被大理寺收押。”
這事件,我好像在哪裡見過。旌南樓擰眉思索,是見過,似乎是在夢中。
“旌曆315年,我僅10歲如何能殺這這麼多人,其中還不乏武功高強之輩。”
“大理寺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再加上找不到其他的證據這才将你放出。”姚凜解釋道。
“這兩件事情有什麼必然的聯系嗎?當時的我沒能力殺這麼多人,現在的我就更不用說了,我連内力都沒有了,如何殺人,錢氏家主你們也是見過的,向我這種無内力之人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
“是……”姚凜沉默了片刻,“是我們獨斷了,對不起。”
旌南樓往旁邊挪了兩步,躲開姚凜的禮。
“此事先放一邊吧。現在……”腦内突然湧入一堆畫面,旌南樓臉色瞬間慘白,兩眼一黑,向前倒去。
意識消散之際,好像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意識浮浮沉沉,一會像是在空中翺翔,一會像是沉入海底呼吸不暢。
一些布滿蜘蛛網的畫面在腦中浮現。
這些……是什麼……
清冷的女聲想起,“這是你做完此次任務的獎勵——與你有羁絆的人的關系圖。”
“這些畫面又是怎麼一回事。”旌南樓痛苦的抱着腦袋,蜷縮在角落。
原本冷靜的女聲此刻帶了一絲慌亂,“這些怎麼跑出來了。一定是你近期的情緒波動太大,引得那東西有了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