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南樓學着掌櫃的模樣,小聲詢問,“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不知是看着旌南樓面善還是其他的原因,馬掌櫃改變了原先不想透露的想法,話到嘴邊自動變成了,“那鳳來樓的鬼最近不太安分,本來許久不曾發生命案了,昨夜二更時,打更的趙二看見一個面色慘白的女鬼,追着張夫子跑,那張夫子,跑到他面前突然七竅流血身亡,那女鬼也消失不見,可玄乎了!”
“那為什麼要一男一女住一間呢?”旌南樓滿是求知的看着馬掌櫃。
馬掌櫃四下張望,見沒有人注意這裡,将聲音壓得更低些,“據說啊,那女鬼本來是去張夫子隔壁的那戶人家,一進去正巧看見人兩夫妻在行雲雨之事,羞澀不已,轉身離去,後來才選擇了孤身一人的張夫子。”
旌南路瞪大雙眼,紅霞從臉頰蔓延至耳後,又暈染整個脖子。
張了張嘴,一時說不出話來。
“多謝掌櫃的告知,這是陸某的一些心意,還請收下。”陸恪看出了旌南樓的窘迫,将話頭接過,從懷中掏出一塊碎銀子遞給馬掌櫃。
馬掌櫃原本就小的眼睛笑的眯成一條縫隙,“客官客氣了,那我就先退下了,客官們好生休息,明日是假竹鎮一年一度賞花宴開始的日子,客官要是有邀請函還能進入粉霞園觀賞,那的夾竹桃顔色叫一個鮮亮呀!”
連趕了三日的路程,四人都有些疲乏,想早些休息,晚餐就讓店小二送進房間。
旌南樓拿着鑰匙片站在門口,又回想起剛才掌櫃的說的那番話,原先冷卻的臉頰又開始發燙。
現下暫時無法驗證馬掌櫃說的話的真假,要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
旌南樓的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身邊的陸恪身上。
哎呀,自己在想什麼呢!
旌南樓快速搖了搖頭。
先前雖有跟男子同住一屋,可那是三人一起,倒也沒有如此尴尬。
“馬掌櫃說的不一定是真的,你要想與姚丞相住一塊也無不可。”
“馬掌櫃這麼說肯定有他的道理,總不至于無緣無故的跑來與我們說這些就為了吓唬我們吧。”衛景星雙手叉腰期待的看着旌南樓。
旌南樓心中有些猶豫,站在此處,恰巧能看見樓下用餐的人。
龍升樓名氣是大,雖已是傍晚,樓下吃飯的人依舊很多。
不過……
旌南樓定睛一瞧,都是雙數,且男女混搭,看來掌櫃的确實沒有吓唬自己。
“安全起見,還是男女混住吧,你們瞧樓下吃飯的人,全是一男一女搭配,确實沒有落單的。”
“衛景星跟我住,小公主就麻煩陸世子了。”姚凜一句話就将人員分配好。
“憑什麼呀!你都沒有問過我的意見!”衛景星不服氣。
“陸世子穩重,要是你跟小公主一間怕是要上房掀瓦。”姚凜睨了衛景星一樣,語氣中滿是不容置疑。
姚凜一嚴肅,衛景星就老實了,“行。”
定好房間,旌南樓先行進去,将包裹放下,坐在椅子上,偷偷瞟陸恪,猶豫了許久。
陸恪感受到時不時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眼神有些晦暗。
“怎麼了。”
旌南樓猶豫了片刻,“我想沐浴。”
一抹粉紅漫上陸恪的耳垂,“我出去,你好了叫我。”
旌南樓連忙點頭。
陸恪站在門口,剛巧遇到了端着熱水來的店小二。
“公子怎麼不進去,跟夫人吵架被趕出來了嗎?”店小二打趣道,
“我們不是……”
“好的,小的知道,不會亂說的。”店小二朝陸恪眨眨眼。
“不是……”陸恪有些頭疼的捏了捏眉心,這小二怕是誤會了我與南樓之間的關系,這改如何解釋……
“我們……我是她的追求者,她父母不放心她一人來賞花,我毛遂自薦,獲得了貼身保護她的資格,又恰巧此處……”
“原是這樣,沒想到此處的怪異還給了來這的有情人一個機會!”店小二納罕道。
“你給她送進去吧,再拿些蜜瓜來,她愛吃。”陸恪吩咐道。
“得嘞!”店小二敲了敲門,得到旌南樓的允許後進入房間。
陸恪在門口停留了一會,轉身出了門。
旌南樓半靠在浴桶裡,雙手捧起水上的花瓣,看着水從縫隙中流逝。
其實自己在小二與陸恪說第一句話時局已經站在門口,但小二語出驚人,自己一下子不知道該不該開門,索性就站在門邊聽完了兩人的對話。
陸恪說自己是我的追求者這些話,怕都是臨時編出來哄人的吧。
為什麼自己心底隐隐有些失落感。
旌南樓懊惱的揚起一陣水花。
“嘀——請宿主保持情緒平穩,穩定的情緒是強者的必備技能。”
“哦~”旌南樓拖長尾音答應,實際根本就沒記在心上。
起身,剛穿好衣服,就響起了敲門聲。
“南樓,我可以進來嗎?”陸恪溫柔的聲音響起。
“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