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太奇怪了。
難道這男人喜歡被綠?是個資深NTR愛好者?
就算他們之間沒有任何感情,但哪個男人受得了這樣的背叛?
該說不愧是大哥嗎,格局就是不一樣。
許是她詫異的目光太過明顯,琴酒瞥了她一眼,警告道:“收起你腦子裡那些荒謬的想法。”
好吧。
真凜幹咳兩聲,将過于張揚的表情收斂了一下。
琴酒沒有再繼續和她計較,而是繞過她,徑直走向了卧室。
“诶?等等……”
真凜一僵,意識到了什麼,轉身小跑着跟了上去。
晚了。
琴酒已經站在了卧室門口,放眼望去,那張豪華雙人床上亂七八糟。
睡過的被子并未疊好,半面被翻過來,一角快要落到床底。床單的褶皺也沒有攤平,甚至于,隐約能看到最中央輕微的塌陷。
最重要的是,原本擺好的兩個枕頭此時隻剩下一個,橫七豎八地擺在床頭正中。
饒是淡定如琴酒,也詭異地沉默了兩秒。
“你的動作倒是挺快。”
“我以為你不會在這裡睡覺。那個伏特加說,你在東京有常去的住所。”她一邊甩鍋,一邊打開衣櫃,從裡面掏出另一個枕頭來。
“……”琴酒不想多說,“今晚我住這裡。”
“喔。”
她倒是不介意。
隻是,這位看起來着實不是能和陌生人共處一室一整晚的主。
原因其實不難猜到。
伏特加接她時,曾提到過,這是BOSS送的房子。
那麼作為這個神秘組織裡有頭有臉的人物,總得給那位所謂的BOSS一點面子。
如果新婚第一天就不回婚房,豈不是在對外昭告他不認同BOSS決意嗎?
估摸着這個推測也八九不離十了,真凜又問:“那我們是一起睡,還是分房睡啊?”
這房間裡不會有監控吧。
你們BOSS不會要監視他們是否同房吧?
那也太變态了。
琴酒的目光瞬間投了過來,帶着點警告意味,看上去更冷了。
“知道了知道了,”她從善如流,“我去次卧睡。”
她将自己的東西又打包換到次卧,将亂糟糟的主卧重新收拾好,才抛下琴酒出去覓食。
這位新老公比她想象中要好上不少,居然并不限制她的行動。
但轉念一想,恐怕真的是後台夠硬,才根本不怕她出門亂來。
又或者,貝爾摩德在那個組織中的信譽比較好?連帶着走後門來的她,也在某種程度上受到了信任?
……應該不會吧,以那個老女人惡劣的性格。
真凜惡寒了一下,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些事以後再考慮,還是先體驗一下富婆的生活吧。
于是,她去到東京最高檔的餐廳,将最奢侈的料理點了個遍,酒足飯飽後又去最高端的商場逛了一圈,在奢侈品店中開啟大買特買模式。
兩小時後,洗完澡出來的琴酒看着手機,對着不斷發來的銀行卡消費信息,陷入沉默。
“……”
如果不是BOSS和貝爾摩德忌憚、監視他的意圖過于明顯,他都要懷疑,貝爾摩德送藥師寺真凜到他這來,是要花光他的錢财了。
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顔無恥的女人。
不過……面對他時的反應尚且合格。
如果能變成他的人,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琴酒倒了一杯酒,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他思考着日後對藥師寺真凜的安排,接到了一通來自伏特加的電話。
“大哥,你絕對想不到,大嫂在做什麼。”
是他派伏特加去跟蹤的,有任何不對勁的動向,都會第一時間告知他。
隻是這個稱呼……
琴酒皺了皺眉,不想和他廢話:“說。”
“大嫂現在站在歌舞伎町一番街前!”
伏特加不自覺地擡高了些音量,意識到後又緊張兮兮地壓低聲音,“就在剛剛,街邊有牛郎攬客,大嫂跟着那人過來了!”
“?”
“糟了大哥,大嫂好像真準備進去玩玩!”伏特加差點又嚷嚷起來,“啊,等等,大嫂應該是拒絕了那個牛郎,是我誤會大嫂了。”
琴酒聽着他一口一個大哥、一口一個大嫂的,頓覺一陣煩躁。
“别這麼叫她。”他不耐地抿唇,“也不必這麼大驚小怪,什麼亂七八糟的事都來彙報給我。”
“哦,好、好的大哥。”
伏特加聽着電話被挂斷的忙音,慌張地四下張望。
隻是視線離開了這麼幾秒,眼前已經不見藥師寺真凜的身影。
真凜掃了一眼,就将牛郎遞過來的小卡片塞進口袋裡,一溜煙跑出了伏特加的視線。
“看來琴酒小弟的跟蹤技術不怎麼樣嘛。”
她漫無目的地在小巷中穿行。
當年她四處躲債時,早就把這一帶摸清楚了。
這些年來,這裡的格局似乎也沒怎麼變,卻有一種強烈的物是人非的感覺。
真凜憑着肌肉記憶來到一家關東煮小攤前。
咦,這家店還開着呢。
雖然已經吃飽了,但看到小時候常吃的食物,還是忍不住想嘗嘗。
“阿姨。”她湊過去看鐵格子中煮的食材,“我要蘿蔔、海帶結、竹輪、藕片、年糕福袋,還有……”
“好的好的,馬上啊。”中年女人從忙碌中抽空看她了一眼,驚訝道,“是小凜嗎?”
“诶?您還記得我?”
“當然了,小時候你總喜歡來阿姨這裡買吃的。”
中年女人喜笑顔開,滄桑的眉眼在小推車的暖光燈下,蒙上了一層記憶中的溫暖,看得真凜一下子有些恍然。
不一會兒,一碗熱騰騰的關東煮被端到她面前。
“怎麼沒見你帶男朋友來?”
真凜拿起一串海帶結,塞進嘴裡的動作頓住了:“男朋友?”
“你不記得了?高中的時候你帶一個男孩子來過阿姨這裡,高高瘦瘦的,可清秀了。名字也好聽,好像叫……”中年女人努力回憶着,“好像叫hiro……?”
“……啊。”
真凜遲疑地應了一聲。
“那孩子之前也經常一個人來呢,不過最近好像沒有出現過了。”
真凜含糊地“嗯嗯”。
她其實對這個名字沒什麼印象。
大概是當時的某個“顧客”吧?
“啊,抱歉啊,是阿姨多嘴了吧。也是,都這麼多年了,你們……”
“不是的阿姨。”她含糊地說道,“我最近回的日本,前幾天剛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