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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天生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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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爾的夜永遠都是燈火通明,亮的恍如白晝,也亮的讓人無處躲藏。

好像任何疲憊都無所遁形,被困在鋼筋水泥世界的人們,即使邁入戶外,呼吸的,仍是相同的空氣,帶着酒氣醉意,不停續攤,依靠燃燒夜晚,赢得一絲喘息。

沈芝玉站在麻浦大橋上,身前是韓國人反複提及,甚至連經濟騰飛都要帶上它的名字,滿載榮譽的漢江;身後是川流不息的車流,斑斓的,白和紅混合的車燈圖層。

有的時候,沈芝玉在想,身處這裡,像被扔在高速滾動的洗衣機筒裡,很難沒有失重的離心感。

遠處高樓大屏上是她之前拍攝完成的茶飲廣告,古樸的街角小店,素着臉,長發松散的束在腦後,穿着純白襯衣,吃着辣炒年糕,隻是在結尾喝着茶飲,用圓潤而清澈的的眼睛看向鏡頭,有種漢詩般的古樸靜美。

很簡單,很漂亮,有種純粹的美,和她本人相差無幾,沒太多修飾。

卻總讓她覺得自己像是被抽空打包待售的商品,光鮮亮麗,自顧自的漂亮着,等待别人的挑揀。

沈芝玉看着平靜的江面,橋上是以“自殺”著稱的麻浦大橋寫滿了無望的困悶,橋下是平和歡樂的汝埃島漢江公園,約會勝地,橋上橋下似乎是兩個世界。

手中6寸的奶油蛋糕散發出甜膩的香味,她撿了個角落蹲了下來,将蛋糕放置在地面上,一口口的吃掉這些她平時根本不會碰的高熱量食物。

李曦承路過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明明剛才發送出去,表示看到沈芝玉廣告的意外卻在下一秒看到她本人。

好像一團陰郁的蘑菇,從不離身的微笑似乎也和她無關,有種抽離世界的,搖搖欲墜的感覺,像是盛滿裂紋的朝鮮白瓷,會在頃刻間化為烏有。

“努那…”

所以他下車了,即使剛結束行程很累,即使他的行李都沒來得及收拾,又即将要轉而飛往其他地方,即使他根本沒時間休息。

“嗯…”

她半眯着眼睛,像是在努力靠聲音辨認,隻露出一雙眼睛的人。

“曦承。”

她确認之後勾起唇,依舊足夠柔軟,卻帶着未知的破碎和距離,奶油粘在嘴角,依然是香甜的,卻讓人覺得好苦澀。

“不想笑的話,可以不笑的。”

李曦承同樣蹲在她面前,伸出手指,将她的嘴角拉到平緩。

“謝謝。”

她忽然低頭,長發散落着,看不清楚她的神情,聲音悶悶的。

“努那為什麼在這裡?”

李曦承看着吃了小半的蛋糕,那隻小兔子被她劃的亂七八糟,像場針對兔子的謀殺。

“隻是為了吃蛋糕嗎?”

“是我姐姐的生日。”

她像鳥雀揮去雨水一樣,晃去臉側的發絲,這麼回答着,卻沒半點慶祝生日的歡喜。

“是她第12個16歲生日。”

好奇怪的一句話,怎麼會有人有12個16歲生日,那不就是28歲生日?

李曦承意識到有點不對,就沒再貿然開口,隻是靜靜的看着她。

沈芝玉依舊吃着蛋糕,草莓果醬流了出來,混合和雪白奶油裡,像是摻了些血色,她的眼睛也是,霧蒙蒙的,好像快要流淚,卻始終沒有流淚。

那是2011年,她12歲,即将要升入中學。

沈芝玉已經想不起來關于生氣的起因究竟是什麼,是因為不給她買的新衣服給姐姐買了,還是姐姐多吃了一根雞翅膀。

隻記得當時哭鬧着,汗津津的,熱氣蒸發在臉上,紅的抹不掉,卻被爸爸厲聲呵斥,剛開始是委屈,覺得不夠公平,後來就開始生氣。

那時候的沈芝玉,在家裡非常蠻橫,不講道理,任性還公主病,對待陌生人就是唯唯諾諾的膽小樣子。

在家生氣也是,鬧的全家不安生,所以得到理所當然的結果——被爸爸用衣架抽的滿身紅痕。

可偏偏那時候是個倔牛,不會認錯,也沒有回頭,挨打就跑了出去,也不管家裡人會不會擔心。

因為怒火中燒,所以滿是勇氣,即使隻是小學生,還沒上初中的年紀,也敢一個人在半夜跑出去,根本沒有考慮到危險的存在。

也可能說,她是故意無視這些,要讓家人擔心害怕。

口袋裡僅剩的800塊全部貢獻給了便利店,換來了一根葡萄味的棒冰,蹲在街角,就着夜燈一口口的吃掉,即使看見姐姐四處張望的找她,也當做沒看見。

“我當時想着,我才不要出去,我就是要看你們慌張,着急,擔心我的樣子,所以躲起來,沒有讓姐姐找到我。”

真正難過的時候,沈芝玉反而不會哭,隻有她眼角殘淚,留存一絲淚意。

她平鋪直叙的,幾乎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叙述着,好像在旁觀别人的故事。

“所以,後來,我也找不到我姐姐了。”

等她氣消了,自顧自的回家,一向不安分喜歡蹦跳,常年結痂的膝蓋忽然發癢,開始讓人覺得難以忍受。

也許那時候就已經是個預警信号,隻是她沒有留意。

“我不知道我躲在街角吃棒冰的時候,我姐姐已經離開了。”

我不知道,但是我不無辜。

“就在這裡,麻浦大橋,然後是漢江。”

地平線吞沒落日,我等不到想要的結局,我的人生不可能再有炙熱的夏日了。

沈芝玉看着蛋糕低聲道:“所以約會的話,不要選漢江了。”

李曦承沒辦法說出這不是你的錯,這種輕飄飄的話沒辦法将親人的離世一筆帶過,他也清楚,其實沈芝玉不需要他說些什麼。

他隻能問:“她喜歡這款蛋糕嗎?”

她忽然開口:“沈芝妍,她的名字,除了家人以外,應該沒有人記得她了。”

“芝妍努那,喜歡這款蛋糕嗎?”

他又重新問了一遍。

“我不知道,她沒吃過。”

雖然看起來像是至少中産階級出身的孩子,但是沈芝玉的出身真的隻能算貧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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