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芝玉留足了餘地，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不要說讓他陪自己，而是暗示着，繞圈子讓他提出邀約。

足夠清純，足夠無辜，她可什麼都沒有說。

“那麼…定個時間怎麼樣？可以一起去看。”

好在黃玹辰也不至于真的是傻瓜。

“真的嗎？”

她笑了起來，水亮的眼睛微微彎起，美得生機勃勃。

“那…到時候再聯系吧？”

她後退着站定，微微歪頭，笑的又甜又媚，是絕對的狙擊人心。

沒錯，這家夥當初就是這樣誘惑我的，那張照片簡直靈到不行。

身體前傾，側着臉看過來，黑色長發落在木質桌闆上，眼睛清純無辜，像隻小鹿，隻穿着件白t恤就美到失神。

李瑪克就是被那張私發照片打動，才點頭答應她的告白，開始了網戀。

“芝玉。”

沒有敬語，在黃玹辰離開之後，出現的陌生人，非常沒禮貌的用親昵語調叫她的名字，如同戀人。

“請問你是…？”

沈芝玉對愛豆沒關心，隻有和她有關的，她還有點關注，即使大熱愛豆，經常出現在地鐵站廣告上的臉，她也認不出來。

“現在要裝不認識？也對，畢竟那麼多年了。”

他說出了之前小号的賬号名字，以及她被注銷的賬号名字。

“已經忘記了嗎？”

“抱歉，我真的沒有印象。”

沈芝玉思索着回憶，她用過的賬号也就那麼一個，高三還因為星探的頻繁騷擾而注銷。

李瑪克說的兩個賬号，她都毫無印象。

他歎了口氣，把手機截圖舉到她面前。

想起來了…

高中時候有個女同學，總是偷拍還從她的ig裡偷圖，一開始沈芝玉單純以為她就是為了漲粉，那種人還挺多的，又不是私密照，就随便她了。

一直到被其他人發現以她的名義網戀，沈芝玉才和老師說了這件事。

被抓包之後，死鴨子嘴硬，硬是不承認，一路扯到教導主任那裡，差點留下記錄才終于低頭。

他們家給的和解金被用來上補習班了。

“不是，你人都沒見過就給她打八百萬？”

聽沈芝玉解釋完來龍去脈，甚至她還有證據表明，她真的也是個受害者。

“真是笨蛋！”

李瑪克後知後覺的感覺到尴尬，耳廓都紅成一片。

穿着拉夫勞倫襯衫，袖子被挽到露出小臂，反戴着鴨舌帽，有線耳機隻戴了一側，一股子北美男大味。

“你需要她的聯系方式嗎？我應該還能找到。”

她都隻是找男朋友，可沒有騙人錢，以她的名義倒是吃上這碗飯了，簡直離譜。

早知道和解金要高一點了，誰知道是不是隻有這一個倒黴蛋？

不過也好在沈芝玉當時做足了準備，這盆贓水是别想往她頭上潑，錢又不是她花的，這鍋不背。

“不了，也沒多少。”

比起錢，當時情緒更多是發現被女人耍了的憤怒，現在嘛…李瑪克隻想别提這件丢人的事情。

沈芝玉笑着問：“你喜歡我的臉嗎？”

她真的有點好奇，那隻是一個用着她的外表，卻和她完全無關的人，李瑪克和她網戀，他喜歡的到底是什麼？

她還是那位女同學？

“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的。”

更丢人了，李瑪克把鴨舌帽轉了回來，壓低帽檐，手指無意識的摩挲着帽檐的面料。

喜歡她？

好像不是，至少那位甜甜的撒嬌還是很受用。

喜歡那位？

好像也不是，他承認自己的膚淺，沒有沈芝玉的外貌身材，估計撒嬌都會變得一般，最多不讨厭而已。

原來我是這種膚淺的人？

李瑪克對自己忽然有點新的認知，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還是承認外貌在這方面的作用。

不然他也不會選擇談個一年半載，更不會提出見面請求。

那是非常不理智的行為，可當時還是做了，極其偶然的，也會想到對方，在被迫離隊，又再次入隊，來回折騰着，讓他挨了不少罵。

還有參加高等Rapper那時候，心情不好也不能向隊友，向粉絲透露半分，因為他們也不能做些什麼，隻會給别人增添負擔。

作為傾訴對象，對方确實非常稱職。

可是…他看了一眼沈芝玉，非要說的話，他喜歡的，是那個幻想中的沈芝玉。

所以…

“喜歡。”他頓了頓回答，“我确實喜歡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