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男朋友了麼?
金善盱忍住那點蠢蠢欲動,将手指放在下巴處緊貼,松開之後,是箭矢刮破空氣,一看圓盤,什麼也沒有,直接脫靶了。
啧…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
她好像不怎麼紮高馬尾,不是那天夜裡姿态漂亮的優雅盤發,更不是随手一紮,慵懶随意的低馬尾,高馬尾和箭矢的搭配,讓她平添幾分英氣的肅殺。
幾乎少有失手的十環,她看起來很擅于此道。
那家夥是誰啊?藏頭露尾的。
室内空氣讓人覺得悶悶的,李曦承脫下口罩,隻是戴着漁夫帽稍微遮住臉,但是…隻用餘光掃過去,也清楚被跟着過來的人。
假裝偶遇一樣,聚在一起的女孩子們,有張年輕青澀的臉,手裡不住的玩弄着箭矢,眼睛卻緊緊的盯着他,永遠都在窺探。
不會覺得難受嗎?喜歡他的話,會覺得受傷吧?他可是在和芝玉努那約會?
但是,那也是活該吧?
是她們非要看的,他可沒有在明面上做些什麼。
“抱歉。”
在洗手台把水甩在李曦承臉上,也完全沒走心,金善盱嘴上這麼說着,實際上卻沒辦法歉意,幾乎是故意的。
呵…還以為是什麼大咖呢?沈芝玉都沒藏,他藏個什麼勁兒?
手機裡快要被翻爛的廣告、綜藝切片,就連屏保也換成了她的劇照,才終于單方面的算是開始了解她。
怎麼會進這種圈子呢?金善盱歎了口氣,全是爛人啊…包括他自己。
“好了沒?”
樸梽焄靠牆劃着手機,都站都累了,還磨唧唧半天,沒忍住催了一句。
“就來。”
金善盱涼涼應了一聲,也沒在乎李曦承就出去了。
怎麼感覺看我不順眼?
李曦承覺得莫名其妙,不管是不是糊,好歹是前輩,除了忍還能怎樣?
隻能暗罵一聲,簡直神經,扯了張紙擦手出去了。
“努那。”
沈芝玉正窩在角落等他,沒其他原因,單純有點餓過了。
之前當外科醫生雖然控制體重,但職業要求多少需要點力氣,所以相對來說還吃的多點。
可是成為女演員就隻能追求紙片身材,也就吃點水煮菜活着,活動太過,就是多射幾箭都覺得手臂疼。
況且…她看着息屏的手機歎了口氣,總是上下跳動着的數值讓人心煩,喜歡總是那麼淺薄且瞬息萬變。
唯一得到的慰藉是知名度,分階段的話,現在估計處于Hot Comers,即熱門新人的階段,還算第一階段,可也确實穩定的在上升中,沒意外的話還會持續上漲。
事業可比男人穩定多了。
“本來還以為可以在努那面前表現一下的。”
他軟着嗓子撒嬌,一米八的身材蹲下來像隻溫馴的大型犬,短款皮衣卻有是硬挺的,一點也不柔和,碎發乖乖的垂在前額。
“上次我可是第一呢!”
驕傲的小模樣,還有點嘚瑟。
“我中學時代是弓道部的王牌,隻是好久沒練習了。”
沈芝玉撥弄着弓弦,身體不适帶來的隐痛也像隻慢箭一樣,能被目睹感受到,卻無法緩解躲藏。
“是嗎?”她故意逗他,用懷疑的眼光看過去,“明明Jake也做的很好…某人好像有點太驕傲了。”
“努那,是看了那期節目嗎?你忘記我了。”
柔軟的,像是裹着糖漿一樣,忽然從長條沙發凳出現的梁祯源,把腦袋架在沈芝玉肩上,幾乎是背後抱的姿勢,說話間的吐息暖風撫着臉側耳廓。
“祯源?”
她側身去看,梁祯源也随之離開,坐定在她身側沙發凳上。
“為什麼之前不出現啊?”
“嗯…可能是有人不想讓我來吧?”
梁祯源看着李曦承,明明是笑眯眯的,卻并不溫和。
“哥在緊張什麼?我又不是在說你。”
被他随意蕩着的小腿踢到鞋尖,常穿的三原康裕被蹭的髒兮兮,很難說不是故意的。
李曦承眉毛一彎,笑意全無。
這小子為什麼會來?不是沒和他說嗎?
為什麼?
梁祯源甜甜的說着“謝謝努那”,支開沈芝玉讓她去買些小食。
因為大家對目前的狀态很滿意,沒有被任何人私有的芝玉努那,才是最棒的努那。
沒有男友,就不會拒絕别人的追求,更不會拉開距離。
因為她完全是那種家教很好的努那,不會接受混亂無序的關系。
有些人就是随便的玩玩而已,不管哪一方都心知肚明的打發時間,消解寂寞,就是那種關系。
可是芝玉努那不同,她沒辦法作為那種随便的對象。
别想偷跑…
在沈芝玉去買水的瞬間,梁祯源微笑着,對李曦承作出無聲的口語。
我們都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