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了全程的若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徒留一點不給摯友面子哈哈大笑的若陀和端坐在原位一臉茫然的摩拉克斯,顯然他們這位岩王爺既搞不懂歸終究竟為什麼那麼緻力于改變他的認知,也不明白歸終到底是因為為什麼被他氣跑了。
現在倒好了,看看,混的簡直可以說是如魚得水——有熱鬧湊熱鬧,有樂子蹭樂子,有瓜吃瓜——就是可難為摩拉克斯的弟子們了,超級加輩啊哈哈哈哈哈——等等,不對啊。摩拉克斯認葉德當兄弟......那這麼算來,葉德是他老友的兄弟所以和他平輩......?
若陀突然笑不出來了。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啊。
【要說晚上胡桃睡不着覺,如果客卿就在身邊的話,總是會向他讨一份睡前故事的。
今晚也不例外,她自然是向暫且無事的客卿又讨了一份睡前故事。
“好客卿好客卿,就講一點嘛。”胡桃窩在被子裡眨着一雙梅花眼撒嬌,求着坐在她床邊的客卿給自己講點小故事,“求求你了嘛先生。”
鐘離本來嘗試闆着的臉都闆不住了,旋即失笑,無奈地低聲道:“胡鬧,躺好。天氣冷,小心被凍的感冒。”
胡桃上下掃視了一遍和初見鐘離時無甚差别的服飾心道:哦,我的好先生,你居然還記得現在天氣冷啊?怎麼沒見你給自己加衣服呢?
她是真不知道該怎麼說自家這位先生——相處久了就會發現,鐘離身上的非人感實在是太重了。
明明有摩拉,出門卻總是忘了帶;天氣冷了知道提醒她和爺爺加衣服,卻不知道給自己加幾件衣服;就連講故事的時候也是,一聽就知道那些故事不太尋常。
唉,沒辦法。
誰叫她家這位客卿先生就是這麼不同尋常呢?
嘻嘻。
“許久以前,每近年末,我的老友就總是喜歡邀我去燈會集市上閑逛,混入人潮去感受燈會的煙火喧嚣。”
鐘離輕輕阖眼,那雙映着燭台微弱光亮的琥珀色美眸似乎沉入了久遠的夢與回憶,眼睫遮住了那雙眼眸之中的所有情緒,燭台燈光昏暗,讓胡桃看不真切。
“每當這個時候,我總是會換上這套故人親手為我制作的衣裝,和那位喜愛各種礦石與匠人的摯友一起,偶爾還會有其餘幾位與我們同行。”
“我那位摯友喜愛各色璀璨純粹的礦石,與許多頗具奇思妙想的物件,不知道哪個小攤子上的精緻物件都能吸引走他的注意力,通常和鋪主聊着聊着話題便跑到了十萬八千裡外遠去了;總是與我同行的舊友裡,有一位頗有女俠風範的老友喜愛各種精巧的機關造物,有時竟然會和那些機關的主人談論技術,偶爾會和我另外一位擅長機關術的老友在街上争論起來,這也是常有的事,而她們出來玩一趟也不會忘了給家裡沒出來玩的小輩帶一些禮物;許久未聽到她演奏的那位老友,會帶着一群出來玩的孩子,給他們我另一位擅長廚藝的老友所做的甜食吃,并且陪着他們玩一些小遊戲,直到孩子們的家長親自來接;其餘幾位老友,還有五位總是一起行動的兄弟姐妹,往往都能被各色新鮮好玩的東西吸引走,燈會繁盛、人聲鼎沸,常常是他們走着走着便不知道被人潮擠到哪方角落裡去了,回來時總是分外狼狽。”
說到這裡,鐘離突然沒了聲音。
胡桃看樣子是累極了,抱着他的手臂迷迷糊糊地聽完了這一段不算故事的故事,聽見鐘離突然沒聲之後下意識喃喃問道:“之後呢?先生。”
之後呢?
鐘離沒有答話。
他将小姑娘的被子往上拉了一點,仿佛沒有看見老堂主在門外将門推開了一道空隙。
他為胡桃掖好被角,低聲輕哄道:“下次再講給你聽,好嗎?”
“晚安,阿桃。”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那麼多故人,那麼多老友,怎麼走着走着......就都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