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這一眼可把若陀看的一頭霧水。
青年笑吟吟地如實說道:“難怪你們沒診斷出來。”
衆人有點懵,隻能眼睜睜看着青年同凝光點頭,笑言道:“請祂……不,請他進來吧。”
開門的瞬間,衆人更迷茫了。
星穹列車還沒走嗎?
頭戴鬥笠垂下白紗遮掩面容的青衣青年自門外走入,衣擺上的海浪紋似随着他走路時帶起的風流動,青年轉手收起鬥笠,露出白紗下掩藏的容貌,同樣眼尾有紅妝勾勒的青色眼眸盈着些許笑意,微微挑眉道:“你們看不出來,不如讓我來看看如何?”
胡桃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曾經強行抓住她的手腕給她把脈的人,錯愕道:“你怎麼還在這裡——”
“來看一些有意思的奇迹。”說這句話的時候,青年的目光都沒有從鐘離身上移開,似乎是好奇又好像是因為新奇,“很罕見,他們的記憶居然強大到,能讓您借着存儲記憶的那枚光錐瞞天過海,而後安然無恙地活下來。”
鐘離在其餘人凝視下心虛地摸了摸鼻尖。
“這是什麼意思?”留雲有些心急地詢問。
“哦,對。他們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正面撞見鐘離那個無奈又頭疼的眼神後青年才“恍然大悟”地壞心思笑着道,随即話鋒一轉說:“不過在解釋之前——初次見面,這位鐘離先生。”
鐘離失笑:“初次見面,我該如何稱呼小友?”
青年不太在乎,坐在了白術原先為鐘離診脈時坐的位置上,輕笑道:“青楓也好,天淵也好,丹恒也好,飲月也罷。您随意挑一個。”
“好,丹恒小友。”鐘離無奈地将手腕主動伸出去,失笑道,“不,就是……嗯……抱歉,我實在是有點不知道怎麼說。”
極其罕見啊,堂堂岩王帝君居然也有詞窮的時候。
青楓恒随口應道:“沒事,我以前受傷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麼和家裡人解釋。”
他診斷的速度倒是比阿萍和白術都快了不少,鐘離剛放下手,還沒等他們詢問到底是什麼情況,他就下意識随手扯過一張紙和毛筆,倒是要落筆的時候愣了一下,拿着筆杆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喃喃道:“忘了,你們提瓦特不長這些藥材。”
這迷茫的樣子看的鐘離忍不住偏開頭,試圖憋回去無果,終究還是低聲笑了出來,還邊笑邊道歉:“抱歉。”
青楓醫師并不介意,隻歸咎于是自己大殺四方殺習慣了,忘了醫師怎麼當了。
“所以到底是……?”阿萍湊過去看對方寫藥方,眼睜睜看着對方重新扯了一張紙寫藥方,把先前那一張上他們不認識的藥材通通換成了熟悉的藥材,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怎麼做到來提瓦特沒三天就了解了提瓦特一般用來入藥的草藥都是什麼的,然而看了半天也隻瞧出來是固本培元的藥物,半天沒看出什麼名堂後隻好輕聲詢問這位青楓醫師。
“你們這位帝君大人耗了自己不少本源能量,拿來重新連接提瓦特和星海,本來耗盡自己死掉都不是沒可能。”青楓恒渾然不顧眼前被所有人凝視到僵住的鐘離的死活,自顧自地接着說:“不過出現了那個《往生堂往事錄》的意外,所以他改了主意。先是與你們曾夢見的未來中的自己做出同樣的行為避免蝴蝶效應,然後在你們面前‘死去’,在你們看不到的地方拆解天星本體進入假死狀态,既避免出現你們所得知的未來和實際的未來前後不一緻的情況,也成功保住了自己那最後一部分本源。而在你們提瓦特,記憶也可以成為力量的一部分,所以最後借着你們那枚掉到過去,和地脈一起引發了那一場名為《往生堂往事錄》的夢,還正巧掉到他手裡的光錐和僅剩的本源重新返回璃月。”
“在這期間,不用說因為消耗殆盡而直接碎了個幹淨的光錐,和被他消耗過的本源,強行解體本體對靈魂層面也必然是有損傷的。不過靈魂上的損傷在你們提瓦特很容易被誤認為【磨損】——”
青楓恒剛準備把藥方給他們,就看見一衆璃月人都紅着眼眶死死盯着心虛目移的鐘離,欲言又止許久後決定把藥方先放一邊。
“吃瓜看戲才是最大的【歡愉】。”他偏開頭翩然一笑,一副好似純天然無害的可愛表情,輕聲呢喃道:“是吧?”
“在不知道哪種電子屏幕前看過《往生堂往事錄》,如今又在電子屏幕前看《往生堂見聞錄》的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