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眼前一亮,立刻迎了上去,笑道:“幾位客官,吃點什麼?”
這三位正是祝仁與徐沈二人,中秋之後,三人一路走走停停,禦劍飛至此地。
落座後,三人點好菜,徐溪山歎了口氣,洩力,手肘往桌上一撐。
徐溪山疲倦地說:“累死我了。”
出發之前,聽說是禦劍飛行,徐溪山還很興奮。之前那次禦劍經曆他感受良好,這次仍是躍躍欲試,可當長時間飛行後,再好看的美景也索然無味,再新鮮的感覺也轉瞬即逝。在劍身上,他不能亂動,得一直保持着一個姿勢,簡直就像坐了一個站票飛機。他沒有金丹,因此恢複速度并不快,每一次下“飛機”,都累得他渾身酸痛。
沈明庭給徐溪山的杯子斟滿茶水,遞到他面前。
徐溪山也不客氣,仰頭就喝了。
喝完,他又有了些力氣,于是問:“祝仁,咱們這兒還要走多久啊?真在這附近嗎?”
祝仁點點頭,手腕上的玉石發出一些微弱的光芒:“離這裡不遠了。”
徐溪山道:“那我們今天還要趕路嗎?要不,我們歇一晚上,明天再去?”
徐溪山眼下青黑遍布,臉頰在禦劍時也被冷風吹得有些皲裂,起了些紅痕,實在是想泡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
沈明庭道:“可以。”
祝仁也點點頭,把老闆招呼過來:“我們要三間房。”
老闆正準備給他們布菜,聞言,為難道:“三位公子,房間,今日隻剩兩間了。”
祝仁一愣:“你們這兒看起來人并不多啊,怎麼隻剩兩間了?”
老闆道:“三位公子有所不知,其實,是有人提前好幾天就把我們這兒的房間都基本上定完了,未來十日,我們這兒的房隻有兩間了。”
徐溪山心道,一口氣訂完,大客戶啊。
老闆看着這幾人沉默的樣子,生怕他們不住了,道:“這附近就我們一家酒樓還開着,現在雪越下越大了,三位公子,要不就先住在我們這兒?後面我跟那便協調協調,看看能不能謄一件出來。”
酒樓外的雪确實越來越密集,方才還是細小的顆粒,現在已經變成了如鵝毛般的大雪。
祝仁用眼神征求着另外兩人的意見,徐溪山隻要有床就行,于是第一個說“沒問題”,沈明庭似乎也不是很在意,接着說“可以”,于是三人的住宿就大緻定了下來。
就在三人用餐之時,祝仁突然暫時離席,說是要去處理什麼事情,接着就走出去了。下一秒,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陣喧鬧之聲,非常嘈雜,至少有數十人衆。
徐溪山嘴巴裡正包着一夾魚香肉絲,聞聲一擡頭,就看見領頭的人披着一件淡黃色的鬥篷,滿身風雪地進來了。
走進屋内,那人就将鬥篷一脫,十分順手地遞給了身旁的下人,這下徐溪山才看清,那是一個長相十分平和,但周身氣質卻極其淩厲的女人。她一露面,老闆立刻迎上去,笑嘻嘻道:“喬大人,你們來了,快進來快進來,房間裡東西都備好了。”
喬大人颔首:“有勞。”
她随意找了張桌子坐下,沒人與她共一桌,而是都自覺地往她身後的桌子落座,硬生生地凸顯出一張主桌。
二人的桌子正好與喬大人的相對,她目光自然而然地投過來,落到了徐溪山身上,眼神中帶着一絲疑問,徐溪山急忙撇開目光,低頭刨飯。
直到感覺那打量的目光移開之後,徐溪山才小聲嘀咕道:“你看到了嗎?那個好像就是把所有房間訂滿的大客戶。”
沈明庭點頭。
徐溪山又問:“那是誰啊?好大的陣仗。”
沈明庭與徐溪山相對而坐,此時略微側身,往後一看,又轉回來,道:“益州喬氏現任家主,喬骁。”
喬骁的氣質一看就是領導者,但是徐溪山沒有想到如此她看上去如此年輕,就已坐上家主之位,心中除了方才的好奇之外,又升起一股感慨。
徐溪山好奇:“你認識她嗎?”
沈明庭道:“四年前,喬式繼任大典上,一面之緣。”
“噢。”徐溪山點點頭,這種世家,肯定彼此之間都有一些往來,“那你需要去打個招呼嗎?”
沈明庭此時卻微微蹙眉:“最好是,不要。”
徐溪山一愣:“為什麼?你們這種,嗯,世家,不都該多認識認識,積累人脈?”
沈明庭雙唇微啟:“喬氏......”
就在這時,喬骁的聲音從沈明庭的背後響起,徐溪山當即愣在原地。
她的聲音十分沉穩磁性,此刻對着徐溪山道:“這位公子,我們見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