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榅眨了眨眼,開口說:“你陪着我,我就睡得着了!”
此時的簡秋燭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在溫榅眼裡多麼羞赧,動情又迷人,想親吻他,安撫他。
溫榅隻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快要炸掉了,好像有一頭野獸在叫嚣着宣戰。
簡秋燭臉上閃過糾結神色,苦思冥想了好一會兒,他才吞吞吐吐憋出一句:“我兩睡在一起沒什麼問題,但是睡在一起靠得這麼近,有些不太妥當吧!”
溫榅翻過身,讓簡秋燭平穩躺在床上,自己則是側着身子環住他,語氣失落:“阿燭,是你讓我上來的”
就像簡秋燭是一個負了他心的人一樣,聲音沉沉悶悶的,隐約聽出了幾分委屈在裡面。
簡秋燭隻覺臉上一陣火熱,趕忙解釋道:“我知道是我讓你爬上我的床的,但是我當時睡迷糊了!胡謅的”
可溫榅隻聽自己想聽的,接着簡秋燭的話說:“對啊阿燭,是你讓我爬上你的床的”
說到爬上你的床幾個字時,溫榅湊到了簡秋燭的面前,仿佛情人低語,一雙眼睛亮的驚人,直勾勾赤裸裸的看着他,眼裡都是對自己的熾熱。
他能感覺到溫榅灼熱的鼻息,似乎也被溫榅傳染,頭昏腦漲的。
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以後,更是大腦一片空白
還不待簡秋燭回過神思考出來什麼,溫榅先發制人,一雙眸子可憐兮兮看着簡秋燭道:“阿燭,你是不是要把我趕下去了?”
這話一出,簡秋燭哪裡還敢把人趕下去。
害怕自己真的把他趕出去之後,溫榅就自己偷偷的找一個地方默默難過,然後什麼都提不起精神來。
簡秋燭沒法,找不到話說,隻能吐出一句話:“睡吧!”
他伸手捂住了溫榅看過來的赤裸裸的眼神,這樣才讓他好受了點。
可害怕一會兒自己睜眼,就是溫榅直勾勾看着自己的畫面,簡秋燭說:“你别一直盯着我,這夜深人靜孤男寡男,我感覺怪滲人的。”
溫榅:“好”
簡秋燭又伸手把溫榅從自己身上扒拉開,拉遠了兩人的距離。
他一遠離,溫榅就湊近幾分,再遠離,溫榅再湊近幾分。知道退無可退,退到床沿處,簡秋燭忍不住了:“你别離我這麼近……”他沉默思考了一下,還是決定說:“男男授受不親”
溫榅眼裡一劃而過的失落,直白道:“我沒聽過”
簡秋燭:“……”
簡秋燭:“那你現在聽說過了”
溫榅抿唇思考了一下,就在簡秋燭以為他快要有點分寸感的時候,溫榅伸出他的整隻手,把簡秋燭往自己懷裡更帶進幾分。
他悶聲說:“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騙我才胡謅的呢?”
溫榅十分有理有據:“我隻聽說過男女授受不親的,何時來的男男授受不親?”
簡秋燭一陣默言,剛剛說自己讓他爬自己床是胡謅,他不信,現在自己這半真半假的實話,他反而……
簡秋燭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也隻聽過男女授受不親。
但他還是解釋道:“哪裡就沒有男男授受不親了,這世間,男子與男子結為道侶的也不是沒有,如何做不得男男授受不親。”
簡秋燭隻覺自己機智,也十分有理有據道:“假如你的伴侶就是和你同一性别,你能見得他和别的男子一起親密?”
“那倒是不能!”溫榅若有所思道,頓了頓:“可是阿燭……”
“怎麼?”
“我們現在做的和剛剛說的,好像不是一回事。”
簡秋燭見溫榅絲毫不上當,強詞奪理:“哪裡不一樣了?”
溫榅笑着強調說:“我們現在好像不是伴侶”
簡秋燭感覺自己要氣炸了,柔了下溫榅的臉頰,絲毫沒有意識到他們兩現在多麼暧昧,溫榅的手還放在他的腰肢上:“……就因為不是伴侶,所以才更不能這樣做了!!”
“如果你未來伴侶知道你曾經和一個人這麼近距離,接觸,心裡肯定也會膈應的”簡秋燭是在找不到話說了,艱難說出這段話後,隻能祈禱溫榅能放開他,好好躺着老實睡覺。
要是他真的不放……那自己就将就着躺着睡覺吧,畢竟他也不能真的把人趕出去吧。
一想到自己要是把他趕出去,他可憐汪汪的看着自己,就心軟頭疼。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簡秋燭還沉浸在自己剛說的那番話裡面,溫榅的溫和的嗓音再次從耳邊傳來,近在咫尺,無比認真:“可是阿燭”
簡秋燭擡頭。
溫榅終于說出那句話,看着他的眼睛柔聲道:“我喜歡你”
溫榅從來都沒有這麼緊張害怕過,即便是小時候,鬥獸場關押看管他的那些人把他當樂子看戲讓他去死的時,他都沒有這麼緊張,那個時候的更多的想法,是想讓那些人去死。
看着那些人被自己踩在腳下,卻無法逃離,被自己折磨。
簡秋燭的大腦好像遭遇了多重暴擊,話都說不清楚了,張大嘴巴呆呆愣愣道:“你、你、你說、什麼?”
溫榅再次一次重複了剛才話:“我說我喜歡你”
簡秋燭再一次感覺自己在夢裡,說不定這一個比較真實的夢,嗯,夢中夢,隻要自己睡醒了,一切都會恢複原樣的。
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
他猛的閉上了眼,希望自己下一秒可以從這虛無的夢境當中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