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狀的溫榅愣了愣,可姿态依然戒備,簡秋燭隻好放棄
“無礙,你就現在這裡待着吧!”
他起身出去了,留溫榅一個人在房間裡。
等到簡秋燭出去後,溫榅才漸漸卸下了防備。
可是他現在應該怎麼辦?還是跑吧,呆在這裡始終不是好辦法。可是現在簡秋燭還在外面,他要怎麼跑呢?
有些拿捏不準。
雖然搞不懂為什麼簡秋燭在遇見天道時表現的好像認識他一樣……
不待溫榅思考出辦法,簡秋燭就再次從屋外回來了,本來放松的溫榅再一次戒備起來,對着簡秋燭龇牙咧嘴。
對于不信任的人,他總是打起十二分的戒備,想到從前自己一個人在鬥獸場求活時。隻有精神高度緊繃,時刻觀察着周圍,他才能活,永遠也不知道下一刻會出現什麼東西想要置他于死地。
可是簡秋燭隻是進屋點了香,放在了桌旁,絲毫沒有管一旁的溫榅,就好似他不存在一樣。随即自顧自打開一扇窗戶,就靠坐在邊上看起了書。
見簡秋燭把自己當空氣,溫榅樂見其成,可是他在一邊兒看書,自己也不好逃跑,就想着等着,等到簡秋燭一會兒出去忙,顧不上自己了,他就偷偷跑了。
溫榅就這樣戒備的、一瞬不瞬看着窗邊的簡秋燭。
窗外竹林成蔭,太陽漸漸升了起來,光影也随着太陽的移動在簡秋燭潔白的衣衫上落下不一樣的光彩。
他一手撐着腦袋,一手拿着書,動作随意卻又全神貫注。看在眼裡好像有一種特殊的吸引力,讓人不舍得離開視線。
多情而又優雅,此刻的場景深深的印刻在溫榅的腦海裡。
不知為何,溫榅總覺得自己忽然好困,想睡覺,越來越困,慢慢的他堅持不住了,在意識快要朦胧時,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他現在是九尾白狐,既然簡秋燭并沒有認出來自己,作為溫榅的他不見了,簡秋燭回來之後怎麼都不找找自己?也沒發現自己不見了?
果然啊!他并不關心自己的去向,不在意自己。
意識迷迷糊糊時,溫榅感覺好像有人把自己抱了起來,攬在了懷裡,灼熱而溫暖,溫榅忍不住蹭了蹭。
感覺好像有什麼寬大的東西拂過自己的頭頂,舒适極了。
溫榅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在床鋪裡窩着,睡得正好,休息的很好。清醒的那一瞬間,溫榅猛地一個機靈。
他怎麼睡着了??他不是還等着溫榅不見了就逃跑的嗎?
離大譜!
見簡秋燭不在,溫榅便打算趁其不備悄悄溜走。
蹑手蹑腳往外還沒走幾步,便被簡秋燭抓了個正形,拎在了懷裡。
“你幹嘛又跑出來了?身上的傷都還沒好!”
一邊說着還一邊用手撫摸着溫榅的頭頂。
這手感是真好啊!他都多久沒有這樣撸狐狸了?
于是溫榅又被簡秋燭抱着回去了。
溫榅無奈,隻好又呆在了這裡,某人回來他又不好跑了,能跑掉的幾率太小。
簡秋燭照舊把他放在了桌子上。
溫榅原本打算繼續不理他,自己随意窩在一處,等到什麼時候簡秋燭要出門,或者是……想起自己不見了,要出去找自己的時候……
他就可以跑了!簡秋燭能想起他嗎?或許不會吧。
那就隻能等簡秋燭要出門的時候了。
他發現簡秋燭一直撐着下巴看他,這種注視讓他覺得怪怪的,渾身都不舒服。
溫榅睜開了眼,警惕的看着簡秋燭。
簡秋燭見狀對他笑了笑,繼續看着他,似乎是很滿意他……的眼睛?
溫榅察覺不對,連忙跳下桌又跳上水缸邊緣去看自己的臉,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此時作為純白色九尾狐的他,左眼尾下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撮深灰色的毛,像一輪彎月的形狀。
位置似乎就是他受傷的地方。溫榅由不解疑惑到震驚,頓時覺得怒不可遏,大腦被憤怒所填滿,轉身對着簡秋燭又是兇神惡煞、龇牙咧嘴。
他就睡着了一下,怎麼毛都變色了?氣死他了!!這麼醜的毛!
作為罪魁禍首的簡秋燭渾然不覺,輕笑一聲:“怎麼了?你覺得不好看?”
溫榅:“……”
你覺得呢?這難道好看嗎?
簡秋燭思索一番,對着溫榅解釋:“你被天道打傷了,天道是衆生的祈願化生,存在于世,在這山脈裡面”
他頓了頓,似乎是在腦子裡面思考了一下措辭,才看向溫榅溫柔笑着,認真道:“我沒辦法給你消除那塊傷痕,隻好幫你掩了一下!”
溫榅在心裡想:“是這樣嗎?”
不過,天道留下的傷痕,确實不太好消除,就算是他,也得廢一番功夫,眼前這人應該是沒辦法消除天道所給他帶來的傷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