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安瞳孔皺縮,手裡的大熊被擠壓變形。
段逸站起來,理了理西裝外套:“好了就回去工作吧,錢還是要掙的,畢竟你還要想辦法離開公司。”他語氣還算溫柔,信息素無聲安撫着白予安,恐懼慢慢被趕走了。
“我走了。”段逸再次湊過來,在他額頭落下輕輕的吻,“明天見。”
白予安眼神木讷沒有回答。
謝孟澤臨時有事先離開了,潭小莫趕緊跑進來。
“怎麼了予安,他沒怎麼你吧?”
“沒。”白予安已經調整好情緒,沖着潭小莫微微一笑。
段逸說到抑制劑失效,他不懂便打電話給蘇柏昌詢問。
“這個不一定,要看你自己的情況,别擔心。”蘇柏昌還在醫院加班。
白予安還是不放心:“如果真的失效了怎麼辦?”
“去找信息素匹配度高的alpha,找安撫信息素。”
果然,和白予安猜想的一樣。
蘇柏昌聲音有些疲憊,估計是熬夜加班造成的。白予安不再打擾挂了電話。
“小莫,臭臉怪來多久了?”
“就下午來的,沒多久。怎麼了?”
“沒事。”白予安拿勺子吃粥。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對段逸信息素的依賴,但是他受不了對方強迫他。
其實剛剛他沒睡,他很清楚地感知到了段逸的到來,盡管隔着門闆。而對方的信息素一來,他幾乎一秒入睡。
他好迷茫,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
成為段逸易感期的“抑制劑”嗎?還是……
逃跑?隻要段逸想要他那肯定可以把他抓回來。
他沒有想到其它方式法。
信息素就像一道枷鎖捆住了他。
如果昨天的事沒發生,如果段逸能好好對他就好了。
白予安苦笑一聲,覺得自己未免太強人所難了,一個大總裁怎麼會好好對自己,人家結婚都要找門當戶對的,自己又是哪條小河邊的草?怎麼敢想的呢?
“予安你哭了。”
白予安擡頭,蓄滿淚水的眼睛再也承受不住,眼淚滴落掉進粥裡。
潭小莫拿開粥緊緊抱住他,“别怕,有我在呢,還有柏昌學長……”
“我沒事。”白予安微微笑着拍拍他後背,“我沒怕,隻是覺得……遺憾。”他思來想去也就想到這個詞來描述他的感覺。
潭小莫微微松開他,“遺憾什麼?”
白予安此時的臉又哭又笑的,實在算不上好看。
“嗯……”白予安仍然笑着,眉眼彎彎:“沒事兒,明天我就回公司了,掙錢給你當嫁妝。”
潭小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這麼想趕我出去啊?!我還不想嫁呢!”
“你問問你未來老公急不急。”
“他……他急也沒有!老子不想去就不去!”
“哈哈哈哈!”
倆人吵吵鬧鬧的,不愉快的事很快就忘了,這大概是白予安特有的一項技能,他性格本就樂觀,隻要身邊有朋友在,他就不會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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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習習,天空隐約飄下幾顆雪花。
白予安縮着脖子抵達公司,鼻頭通紅,他嘶着氣進了工作室。
他本想拿水杯,突然眼睛一亮,一朵紅玫瑰插在他的水杯裡。
白予安小心翼翼地拿起,花上的露珠還在,花苞還沒開完,卻花香濃郁。
“哇哦~”白予安湊近玫瑰,心情好了一大半。
“喜歡嗎?”聲音低沉性感,溫柔得讓人沉溺。
白予安脊背一僵,段逸的臉慢慢出現在他臉側。
“不……”白予安頭皮發麻,轉言道:“喜歡。”
“那就好。”段逸笑着摸摸他的頭,嘴巴幾乎貼上他的耳朵:“好好工作,晚上請你吃飯。”
“不用了……”白予安硬着頭皮回答他。
“加工資。”
“不去。”白予安提高音量。
“扣工資?”
“不行!”白予安轉身瞪着他,語氣決絕。
段逸低笑:“開玩笑的,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也不去嗎?”
“不去!”白予安要炸毛了。
段逸:“……”
啧,木荊澤的主意不行啊。
“那你要怎樣才能和我一起去?”
段逸平時語氣裡少有乞求,就像高位者從不會向低位者屈服,而此刻對白予安就不一樣。
“不想去,你别找我了。”白予安轉身坐下,隻覺得對方是虛情假意。
“啧。”段逸無奈,看着白予安“認真工作”的倔強背影,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辦公室裡的木荊澤抱臂看着他。
“就這麼回來了?”
段逸冷着臉不語。
“你能不能有點耐心啊?有你這麼哄人的嗎?”
段逸:“……”
“你不會就趕緊學吧,要不要網上給你報個班?”木荊澤沒忍住笑出聲,把段逸臉都氣黑了。
“我自己來。”
木荊澤歎氣,心說我想管也管不着啊,教,教不懂,給示範,又不允許。
雖說他也沒有多少經驗,但總比母胎solo的段逸懂的多了。
“行吧,你可别欺負人家。”木荊澤看了眼表,該工作了,他恢複常态走出辦公室。
段逸坐在椅子上思考人生。
他對白予安的感覺到底是什麼,他應該怎麼做,對方對他就隻是讨厭嗎?
種種問題困擾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