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段逸的表情好像有些委屈失落。難道接近易感期的alpha都是這樣嗎?
“你幹嘛?”
“……”段逸擡眼看他,看起來有些小心翼翼:“你剛剛,為什麼生氣?”
“你就因為這點小事罵我?”
“我隻是情緒激動……”段逸低下頭,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己突然的失控。是因為對方有了朋友就不需要他,還是因為對方咬破了他的嘴唇?或者說,是對方把他學了一晚上,熬了第三遍才滿意的湯給踢倒了?
他說不出口,覺得自己未免太小氣了。
有些事件的發生通常是被一瞬間湧上心頭的情緒驅使……而且那種時候做過的事情….…事後大多會十分追悔莫及。
“我走了。”
他似乎是下定決心般站起身,轉頭就離開了。
白予安看着他失落的背影,心裡很不是滋味,明明是他太過分了。
關門聲響起,白予安趕緊起身去找潭小莫,後者委屈巴巴地躲在房間哭,白予安站在門外哄了半天才肯開門。
“予安,咱把他送的花給扔了吧,看着都覺得讨厭。”他說着罵罵咧咧走到玄關拿起那束綠玫瑰準備扔垃圾桶,“可惜了這麼好看的花了。”
“别……”白予安伸手接住準備進垃圾桶的花,“是臭臉怪的錯,花是無辜的……”
潭小莫:“……”
他一臉認真地望着白予安的:“你給我說實話,是不是對他有感情了?”
白予安擡手捏着玫瑰花瓣,眼神躲閃,倔強地搖搖頭。
潭小莫了然,不再詢問,自己回屋慢慢消化這個事實。
白予安輕輕撫弄着花瓣,心底泛出無盡的思緒。
冷靜過後他才開始思考問題的起源,段逸對那個湯好像很執着,明明他隻是一不小心踢倒了,根本不至于發這麼大的火。
還有自己,為什麼會因為對方短短的一個責怪而生氣。
想不明白,白予安打開手機本想詢問一番,打完了字卻沒敢發出去,氣得在床上翻來滾去,把被子踢得亂七八糟。
啊啊啊啊啊!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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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
白予安頂着兩坨黑眼圈出了門。
“喲,予安昨天晚上去練跆拳道啦?”小明兄打量着他,從抽屜裡遞給他一副黑眼圈貼。
“沒。”他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身心俱疲。
估計他要睡覺,小明兄便沒有繼續打擾他,轉頭繼續和同事聊八卦。
“聽說最近段總鬧相親啊!”
“哈?假的吧,不是說段董對他管挺嚴的嗎?一般不都是直接來個商業聯姻嗎,哪會去相親啊?”
“這可不一定啊,往常段總不都是早上準時來上班晚上還得加班到十點多,最近……”
“可不是嘛,中午到辦公室一個小時沒到又出去了,要是出去辦公能不帶上小澤嗎?”
“……”
白予安聽得清清楚楚。
段逸要去相親,那找到對象不就就不需要他了?
心裡一樂呵,随之迎來的卻是更讓人在意的失落和不安。
肯定是臨時标記的原因,他閉上眼睛安慰自己。
不知不覺就睡着了,再次醒來時對上的就是那雙冷淡的綠色瞳孔。
他猛地清醒過來,按在桌上的手微微發抖:“……對,對不起!”
段逸目光輕輕掃過他的頭頂,食指和拇指輕輕地搓了兩下,沒等他組織好語言,身後的木荊澤已經開口:
“你的頭發,”木荊澤露出一個真誠的笑,“……炸了。”
白予安:“……”
“哦哦,以後我會注意的。”他擡手按住頭頂翹起來的頭發,尴尬地臉都紅了。
“沒事,很可愛。”
段逸回頭瞪他一眼,而對方裝作若無其事,笑眯眯地看着白予安。
段逸冷臉轉頭往辦公室走。
白予安眼睛直勾勾盯着段逸,心想如果對方還在生氣,該做點什麼讓他消氣呢?
不……不對!白予安搖搖頭,人家都要找結婚對象了,那生不生氣還關他什麼事?
他單手撐颌,右手拿起畫筆在本子上亂畫,毫無靈感,打開電腦看服裝秀,不到兩分鐘又開始發呆……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予安,這個過兩天就要出稿了,你做得咋樣了?”
小明兄拿着水杯湊到他的桌邊,“怎麼感覺你心不在焉的,昨天下地偷玉米還是上房揭瓦啦?”
“不是。”白予安搖搖頭。
“那你幹嘛?”
他眼神飄忽不定,把整個工作室瞟了一遍才低聲開口:“……段總要相親,真的假的?”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