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坐在露台上,面上皆是優哉遊哉,喝酒聊天,心裡,卻各有各的想法。
“這酒大哥你要是喜歡,我改天再讓人給你送些,今天時候不早了,我還得回去寫點東西,不然晚上的會議就趕不上了。”
“我先回去了。”
程止禮客套幾句,卻沒見程止言回多少話。
程止言似是不耐,急匆匆地便走了,像是隐忍着什麼似的,有種落荒而逃的狼狽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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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近日境況越發艱難。
追過來的人越來越複雜,也越來越難纏,陳一手下的人傷了不少,偏偏烏斯國那邊最近也有不少動亂,一時間,陳一陷入進退兩難之地。
程止安坐在沙發上攪着咖啡,眼睛确實直直地盯向對面那隻瘦嶙嶙的病貓。
昨天沈曉飛在路上撿到一隻又髒又臭的病貓,菩薩心腸撿了回來。那貓一間程止安就往上蹭,程止安剛洗完澡吹幹頭發,就被突如其來的小臭貓弄得一身泥印子。
偏偏那貓還乖乖地望着程止安,似乎是在撒嬌。
程止安自是沒什麼同情心,捏着人的脖子就像将貓扔下去,卻被沈曉飛淚汪汪的“教育”了一番。
烏斯人,不信伊蘭信儒道。
程止安故作高雅,仿佛真的在靜靜地品嘗咖啡似的,矜貴的抿了一口瓷杯。
以為沈曉飛是什麼可憐的小腦殘,沒想到是個心機深沉的小鬼頭。
不過沒關系,他就在這裡像是像狗一樣乞求陳一的垂憐吧,程止安嘲笑着少年的不自量力。
自己早就該從這趟渾水中出來,回到原本的生活中去,這局爛棋,就交給他們兩個自己下去吧。
想到沈曉飛昨日對自己隐隐的挑釁,程止安心中好笑。
他以為自己會和他争奪一個男人,簡直是可笑至極,不說他勢力強于陳一無數倍,就是陳一,也是死心塌地地跟着他,真以為靠着年輕的臉蛋和表裡不一的性格就能獲得陳一的喜愛麼。
真的以為————
被人抱住,正在沉思的程止安被吓了一跳。
“程哥還在生氣。”陳一用的是陳述句,語氣還帶了一絲竊喜。
還是熟悉的肥皂味,程止安下意識地放松了身體。他扭頭笑道:“你以為我會我了這種小事生氣麼?”
彎彎的眼睛帶着濃濃的笑意,因為笑容而上下交叉的睫毛更是顯得程止安對于陳一的猜測很是嘲笑。
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拭去程止安嘴角的痕迹,陳一不禁笑道:“程哥喝咖啡從來不會弄得嘴角都是。”
被人戳中心意,程止安變着臉将人的臉推向遠方,眼中滿是不悅。
陳一又看迷了眼,想要湊過去親,卻被人躲開。
“小飛他就是還小,對生活上同情心多一些,他是普通人,我們應該順由他積極的長大的。”陳一無奈地解釋道。
聽着陳一對那小混蛋的維護,程止安心中隻覺得心煩氣躁,明明就是那個小鬼頭故意的,陳一聰明一世,怎麼就看不出來!
一股濃濃的不爽讓程止安忍不住掙脫開陳一的禁锢,端起咖啡虛抿一口。
陳一還想解釋,程止安卻懶得再聽他維護那小鬼頭,笑道:“陽光不錯,去床上坐坐?”
陳一一下子亮了眼,想要扛起程止安,卻被人嫌棄地将手拍了下去。
二人私語呢喃,動作親昵地向房間走去,殊不知卻被樓上的沈曉飛從微敞的門縫裡收在了眼裡。
噘着嘴站在黑暗裡,少年紅紅的眼睛帶着一絲嫉妒。
老男人,早晚有一天,他會把陳一哥哥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