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的臉很涼，程止安玩弄似的捏了兩下，随即放下。

程止安坐到了床邊的陪護沙發上，看樣子是應下了，隻是同時，他還有另外一個意思：他要看着陳一狼狽地爬到床上去，醜态百出。

依舊還是那樣的冷啊……陳一蓦地笑出了聲。

“程哥喜歡看，那我就讓程哥看。”

剛剛被樓梯夾到的手此刻已經紅腫，陳一費力地用手撐住自己的身體，在他準備挪動的時候，腿部已經傳來劇痛。

冷汗已經逐漸開始冒出，像是小露珠一樣在陳一停在陳一的額頭上。

老實講，陳一的胳膊也沒太大力氣，但是一想到程止安在一旁看笑話，他便不想露出自己脆弱的模樣。

咬着牙向床上動，陳一小心翼翼地。程止安坐在一旁，看着陳一如此境況，面上亦是笑容，但是心中卻是一股說不出的酸澀。

“砰——”

陳一手臂的力氣實在是削弱，一個不小心直接整個人坐倒在地上，雙腿無力的他像是一個廢物，隻能紅着眼眶看向程止安。

“開心麼，程哥？”陳一笑道，像是已經自暴自棄，随即轉過頭望向窗戶外的夜空，仿佛這樣就能讓眼淚不要落下來。

程止安沒說話，隻是沉默了半晌，才慢慢起身，将陳一抱上了床。

陳一很瘦了，一米九多的個子掂量起來也就差不多有120斤，程止安可以輕易地抱起他。

二人力量上的反差讓陳一越發痛苦，看着程止安櫻粉色的唇，他直接擡頭上前撕咬，程止安已經将人放上了床，卻被陳一直接一揪，二人一起疊到了床上。

暧昧的水漬聲在寂靜的病房裡顯得格外讓人暧昧，陳一忘情地，發洩一般地親吻着，程止安卻好似并沒有沉溺其中，隻是靜靜地看着陳一在自己的身上動作。

像是看小醜一樣——

眼淚順着眼角嘩啦啦地溜下來，陳一又哭又笑，似乎已經悲傷到了極緻。

“我還是喜歡在烏斯族時的程哥。”

程止安心中也是像在被鋸齒磨動一樣，鈍鈍得疼。睫毛為微微顫動，程止安别開了看向陳一的眼神。

臉被陳一的大手托住，陳一在他的嘴唇上輕輕地落下了一個吻，随後又平穩了情緒，低聲道：“綁架程止琪的人，程哥一定知道，但是沒有證據，對麼？”

程止安回眸挑眉，面帶驚訝，沒想到陳一病重，消息卻還如此靈通。

二人面對面的距離隻有幾厘米之差，陳一挑逗似的舔了舔程止安的鼻尖，繼續道：“我手上有證據。”

“我還知道是誰在程家做内賊，又是誰将程哥你手下集團的内部資料出賣。”

陳一的聲音很好聽，壓低後配上虛弱又磁性的聲線，讓人很容易便會沉溺其中，又看着他那閃着繁星一般的黑眸，程止安差點起了反應。

咬住還想要往他嘴裡探的舌頭，看着陳一吃痛的收回，程止安描摹着陳一深邃的眼眶。

“條件？”程止安知道，陳一之所以會把自己的底牌全部都暴露出來，不過是想要得到自己罷了。

陳一眼中帶着癡狂，看向程止安的眼神似乎是想要将他拆骨入腹一樣。

“我要程哥——”

說罷，陳一擡頭便想要去親吻程止安，隻是沒想到被程止安掐住脖子按在了床上。

程止安的手勁很大，掐得陳一喘不上氣，臉都逐漸發紫，陳一也不說話，隻是蔫蔫地看着程止安，靜靜地等待程止安的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