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憂果真有治國之才,陳一看着被管理的井井有條的朝廷,無比滿意。
陳一早就和墨守塵商量好了,回去後他也不想做皇帝了,索性讓給陳思憂,自己跟他到東廠享福去。
墨守塵不知道這個解藥是暫時的。
墨守塵拗不過陳一,隻能假意答應,卻不想剛回京,陳一就跟陳思憂說明白了,還把人家一吓。陳思憂還以為陳一這是想要警告他......
一切的一切,陳一都做的太過随性。退位大典還未舉辦,陳一就已經不上朝窩到東廠去不出門了。陳思憂和墨守塵輪番請都沒辦法。
謝家跟着班師回朝,陳一特意囑咐過是自己人,陳思憂便直接封了個鎮國大将軍,威風得很。
不過慶功宴上驚鴻一瞥,謝崇荊便對劉長盈的嫡親妹妹劉湘雲一見鐘情,天天果兒姐果兒姐叫着追在人家後面,唱着不知哪個地方的情歌,但人家愣是不答應。
追問了半天才知道,原來謝崇荊去年第一次進京當着劉湘雲的面與自己的部下吐槽過這京城女子太過嬌弱......當時真是昏了頭啊。
劉長盈看陳一一頭銀絲,不敢、也不想多問,幾人醉卧京城望台。說着叙舊的話。
“謝大将軍那日對我吹胡子瞪眼,我還想咱們搞不好會是敵人,沒想到如今倒有可能要做我劉某人的妹夫了。”劉長盈一杯倒,喝了幾口就開始說胡話。
陳一墨守塵坐在一旁隻顧偷笑,壽慶依舊是默默地掌着燈,他一點也笑不出來。
謝崇荊被攻擊了,于是便轉過頭來攻擊陳一,對這陳一道:“早和你說讓你别叽叽歪歪那些兒女情長,你看,得勝歸來,一切安頓,這老婆不就來了麼。”
“看看你倆,天天膩歪的不行,我呸呸呸。”
看來也是喝高了。
陳一可不害臊,抱着墨守塵就和人一頓鬧。
望台是京城最高的樓,從這裡俯望下去,能看到大半個京城的京城的大街小巷,人來人往。即便已經将近子時,街道上依舊燈紅酒綠,絡繹不絕,小販的叫賣聲和年輕男女的笑鬧聲熱鬧極了。
牙白的月光和地面的暖紅光映在幾人的臉上,讓大家不自覺的就親切起來。
陳思憂永遠都是那副笑眯眯的背景闆模樣,看着笑鬧的大家,他不自覺的看向了陳一,這個可憐的弟弟。
他在邊疆經曆了什麼他不知道,但看起來是不好的。每每聽見陳一帶兵告捷的聲音,他的心都捏成一團,他已經傳信過很多次讓陳一收斂一些,别傻呵呵往前上,要是受了傷,在那種鬼地方就當真完了。
他沒想到陳一能把戎貞驅逐出境,更沒想到陳一能在半年多的時間裡帶兵打到戎貞的老巢。起初以為是少年意氣風發,可是看着陳一後來近乎瘋狂的行為,他才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
如今可算是回來了,隻是——
陳思憂也發覺了陳一五感的問題,明明是笑着耳朵,也好像聽見了他說的話,可是眼神就是不對。
陳一見陳思憂看他,便端起酒杯笑道:“未來的皇帝陛下,我這皇帝給你做了征北将軍,古往今來哪有的事,你可要擔負責任好好幹啊,可别跟那混賬父皇學。”
衆人一聽紛紛笑個不停,陳思憂也忍不住别過頭去笑出了聲,墨守塵不喜歡陳一這樣口無遮攔,擰了他的後腰一下,謝崇荊看不得他們這樣的膩歪,便癟嘴說起了自己和果兒姐的故事。
陳思憂卻聽出了别的味道。
“好好做這個皇帝,替朕創造個太平盛世吧,就像三哥小時候給我講的那樣,糧食充足,夜不閉戶.......”
别人笑鬧之間,陳一獨自悄聲敬了陳思憂一杯酒。
那你為什麼不自己來創造呢?陳思憂好奇,卻問不出口,看着陳一玩笑中帶着一絲悲涼的表情,他隻能笑着回敬。
這樣親密無間的團圓日子,大家怕是此生隻有一回了......
“謝崇荊,你放我進去,我倒要看看,你大半夜背着我來這煙花酒巷幹什麼!”
樓下傳來女孩兒罵聲,衆人還沒醒酒,都暈乎着呢,卻見謝崇荊跳了起來,急急忙忙跑下去,還不忘喊着:
“果兒姐!”
......
到底是誰膩歪喲。
墨守塵的心态已經完全進入了正軌,陳一走後,無論他何種心情,大概率下都會收斂自己尖銳的一面,溫和帶人接物,不再像以往一樣以最狠毒的方式揣摩人心,以最狠絕的手段達到目的。
日子過的飛快,眨眼間三十日就這樣過去,陳一看着熟睡的墨守塵,微微的勾起了嘴角。
【系統:檢測到宿主對命運之子的好感值過高,總部溫馨提示,請您不要對任務對象産生感情哦。】
陳一撇了撇嘴角,心中有些玩味。
【陳一:總部什麼時候這麼關心我了,還會特意查看我一個百強外的普通員工?】
忽然回穿原位面他就奇怪,後面總部頻頻插手,這很難不讓他聯想到一些有趣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