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這是誰呢?”将人攬過來,放在懷裡。
空調早就被不怕冷的李知合關了,陳一瑟瑟地抖了抖身體,語氣誇張:“你,你要找人換我啊?”
說着,李知合還沒回答,他自己已經深信不疑了。
想到前不久自己闖下的大禍,他也沒了底氣。隻能輕輕捏住李知合的袖口,結結巴巴道 :
“整個A市哪裡還有我這麼便宜的,這小狐狸精一看就不便宜,你可得會做生意啊,丢我準賠本 。”
李知合心裡都樂開花了,面上還是那清高樣兒,打趣道:“倒也不一定,他演技好,能力高,到時候做我的搖錢樹也可以啊。”
“你不是獻身藝術麼你,怎麼成了萬惡的資本家了。”陳一急了。
“可是他演技好,不就是藝術的基礎麼?難不成,要你來演……”李知合揶揄一笑,“演個…….返璞歸真,回歸戲劇發展史最蒼白的階段?”
最後他直接咧開嘴笑了。
陳一曾經演過幾部泡沫劇,但都是演啥都是四不像,台詞動作僵硬無比,每一幀都被黑子剪輯了無數遍,做成了數不清的表情包和鬼畜視頻,被廣大網友們流傳。
想到這,他還真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清冷的面龐染上了笑意,卻依舊讓人感受不到溫度。
陳一被人捉到了短處,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隻能僵僵地跪坐在哪兒,面色也跟錯着僵住。
他隻穿了一件同款卡通家居服,沒李知合那個耐力,他早就凍僵了,手背都泛起了青紫。
可憐惜惜地跪坐在那,眼眶紅紅的,仿佛下一刻就抽泣起來似的。
看着人馬上就要被吓哭了,李知合這才收手,扣住陳一的後腦勺給人深吻,一陣單方面的缱绻過後,才笑着解釋道:“隻是新劇的男一号而已,是個新人,我再看他的資料。”
說着,将電腦轉過來,大大方方地給陳一看。這才讓人松了口氣。
“真害怕了?”李知合明知故問。
看着李知合如此,陳一一噎,隻能嘴硬道:“我怕?我怕啥?”
“你不要我了,我再找下家不就是了。”
說着,便抱着ipad魂不守舍地轉過身去,似是心虛。
可誰知這句話又把人給惹了。
被人捏着脖子拉回去教育一頓,含着眼淚說“不找”。
他總是這樣,好了傷疤忘了疼,沒腦子,也沒底線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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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繭》的劇組已經全部準備就緒,随時都可以準備拍攝,地點在W市的幾處古鎮,離A市有一段距離。
對于李知合說過“不許随意外出易水苑”的命令,陳一恪守得很好。隻要有手機電腦和外賣,他連卧室都不會出去,日子過得無比滋潤。
連着大半個月真是卧室門都沒邁出去過,他自己沒覺得啥,倒把李知合吓着了,非要把人帶出去轉轉。
剛好這次拍攝時間會很長,他幹脆把人給一塊捎着了。
“出去不行,不出去也不行,你想怎樣麼!”陳一坐在副駕駛,一邊吃着薯條,一邊吐槽。
李知合早就看陳一天天吃外賣不爽,看人在車裡吃得滿手油脂,便直接開口:
“以後把外賣戒了。”
早晚都要戒,不如快點開始。
陳一裝沒聽見,繼續吃着,倒是不吐槽了。
......
"不是,劉丞怎麼在這兒?他也能演你的劇了?"
“你讓他來,還不如讓我來呢,我還能給你便宜便宜。”
陳一指着之前在一個練習團的劉丞,不可置信地說道。
這小子跳舞和他有的一拼,怎麼還能演李知合的電影了!
他一臉不服。
劇組已經陸陸續續的來人了,李知合沒直接下車,而是把車開進住宿酒店的停車場,先把陳一送下。
而此刻他的眼神滿是無奈:
劉丞唱跳是不行,但是他的專業是話劇,演戲也很有靈性。他已經解釋過了。
可無奈這傻子什麼也不聽,直到現在還生悶氣。
拍了拍陳一的頭,李知合讓人進去玩。
酒店房間很大,和家裡樸素簡約的裝修不一樣,這裡富麗堂皇的,是陳一喜歡的風格。
可是他的心裡就是很不爽!
因為李知合再三囑咐,不要出門,不能被人發現二人的關系。
“我就這麼見不得人啊,還不能出去見見你的‘員工’們?”陳一酸溜溜地說道。
兩個人在一起四年多,愣是一點绯聞都沒傳出去過,陳一面上不說,對于這樣的日子其實是不滿的。
雖然起初說的是包養關系,但是李知合對他實在是太寵溺了,讓他迷失在了這些粉色的泡沫中。
雖然嘴上常挂着“包養”這個詞,但心裡早就已經默認二人是情侶關系。
“會很麻煩。”李知合沒多做解釋。
看了看時間,他安撫似的摸摸陳一的頭,給人一句“回來再說”,便揚長而去了。
酒店到劇組場地的時間開車隻要十幾分鐘,但是剛剛耽誤了太久,他隻能提快車速。
他不是怕公開關系,隻是陳一是圈子裡有名的黑榜花瓶,公開對陳一百害而無一利,很有可能會受到一些極端粉絲的傷害。
況且,陳一這一身臭毛病,要是不改掉,他是不會把事情挑明的。
一旦這小子知道自己也喜歡他,那估計這就尾巴翹到天上,拉都拉不回來。
想到這,李知合的嘴角忽然有了絲笑意,盡管眼睛還是冷冷地低垂着,但是整個人的氣質卻溫和了許多。
迎上來的工作人員看着氣質忽然柔和不少的李導,紛紛詫異,但也不敢多說,隻能帶着人進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