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内——
“這小明星,到底是真還是假啊?”助理是成毅的大學同學,也沒什麼上下級約束,笑問道。
成毅有一搭沒一搭地看着手裡的企劃書,道:“無所謂,有趣歸有趣,玩物喪志,我可不能喪志。”
誰也沒想到,外人面前殺伐果斷的成小公子,私下裡說話還帶着幾分孩子氣。
“話可不能說絕啊成老闆,玩物這個東西,可是能讓人……欲罷不能的好東西。”助理忍不住露出一種沉醉的表情。
他和成毅都是國外留學認識的好朋友,家境也不錯。來做助理,不過是因為上面有哥哥姐姐頂着,到成毅這讨個樂呵罷了。
玩這方面上吧,有一說一:成毅還真比不上他。
成毅沒理他,隻是靜靜地看着窗外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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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那件事他和李孔慶誰也沒敢往外傳,到了深夜,陳一便蓄勢待發準備出動。拒絕了要和他一起刷經驗的牧卓,陳一披上外套就往外跑。
“你在哪兒呢!”陳一在電話裡問道。
“在今天中午的酒樓,你應該看到過。 ”
李知合剛結束拍攝,陳一便說想他,那心虛的口氣,不用猜都知道是犯了事。
“我好想你! ”陳一狂奔過去将人擁住,眼裡淚光直閃。
今天這破事,他要委屈死了。
拉人到角落裡坐下,他将事情原委娓娓道來,看着李知合看不出什麼表情的臉,不禁心虛地低下了頭。
李知合冰涼的手在陳一腰上繞來繞去。這天寒地凍的冰手伸進來讓人難受得很,換平日裡陳一早火了,但因為今天犯了錯,也不敢掙紮,隻能讓人玩個痛快。
“這是個很大的錯誤對麼, ”陳一生怕捅了大簍子,但是想想,又覺得也不全是自己的錯,“可是我們沒看見對方,撞到隻是意外,我也打算先道歉的。”
明明就是那個胖子大紗逼,都怪他!陳一想到這,心裡忍不住再次大罵。
李知合還是不說話,把陳一吓得臉都白了。他以為李知合會比那個男人厲害,聽到這個事情,會安慰自己,為自己出氣。但是照現在看,他估計是真地踢到鐵牆角了。
今晚風不大,就是前天才下了雪,濕冷濕冷的,陳一忍不住瑟縮一下。但李知合手還沒拿出來,他也不敢拉上拉鍊,隻能在寒風裡凍着。
李知合其實沒生氣,一點也沒生氣。看着陳一吓成這樣,甚至欣慰這祖宗終于知道害怕了。
之前仗着他惹了不知道多少人,從來都是趾高氣揚,不知天高地厚,這次車禍之後,倒是有了長進。
成家和李家是世交,父親與成叔叔更是難得的好兄弟。記得成毅那小子出生的時候,他還去參加過百日宴。
如今,小屁孩還叫起了陳一“小朋友”,李知合勾了勾嘴角。
看陳一晾得差不多了,他開口:“成家最近風頭正盛,多少人上趕着攀,就你敢惹,”
成毅一直都是個工作狂,哪裡有閑時間管陳一這麼個小明星,不過盡管如此,他還是要吓吓陳一,讓人長個記性。
陳一吓得腿都軟了,他緊緊抱住李知合,撒嬌道:“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麼。”
如果時光能重來,他一定跪着給人擦衣服。
“還說是我劇組的演員,把火往我身上燒。”李知合繼續打擊。
其實對于陳一在遇到困難後依靠與他,他是相當愉悅的,但是為了教育,隻能把這件愉悅的事情改為了不喜。
陳一一聽,更吓怕了。李知合的電影耗費多大的精力他是知道的,要是因為自己他的心血泡了湯,他會愧疚死的。
“那怎麼辦?要不然你替我搭根線,我告訴他和你沒關系,你讓他封殺我算了。”
陳一聲音都帶了哭腔。
原本還打算繼續教育,但看着陳一為了他甯願封殺自己,李知合更愉悅了。他軟下聲音:“你有我在不會有事,但是如果沒有我呢?”
“沒有人可以保證我會一直給你做後盾的,我自己也不能。”
他輕輕回抱住陳一,眼神中的堅定與認真讓陳一感到異常恐懼。
李知合說出這句話,是基于絕對的理性。
即便他此刻,包括之前很長一段時間認定自己非陳一不可,但這是現在和過去的自己,将來自己怎麼樣,誰也沒有一個百分之百的答案。
他希望陳一能明白,不要總是像刺猬一樣對待任何人,多忍耐、寬容一些。
尤其是在這個會吃人的娛樂圈。
陳一想不到這些。他隻想起了李知合之前說的二人之間的關系———雇傭關系。
巨大的裂縫在心底生長。
他總是容易忘,忘記兩個人真正的關系;總是下意識的以為李知合是自己最親近的人;總是喜歡把自己的所有都依托給李知合。
“上車去吧。”李知合摸摸陳一的頭,将人牽到了車上。
剛剛把人吓得不輕,現在是獎勵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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