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這樣子媽媽就可以擁有一個可愛的小公主了。”
何青青和陳霆一人一句,把陳一都給哄懵了。他紅着眼睛在陳霆的懷裡吸鼻子,知道這下子是真解釋不清了。
陳霆甚至還說明天就帶陳一去買裙子。
把陳一“哄”好,讓人在屋裡自己玩,何青青就連拉帶扯把陳霆帶了出去。
“小一,在屋裡好好玩哦~爸爸媽媽不怪你,千萬不要多想哦~”何青青趴在門口笑眯眯地和陳一說再見,随即把門“啪嗒”一聲輕輕一關。
轉頭看向陳霆,立即成了母夜叉。
狠狠兩拳捶過去,她拉着陳霆到了衛生間。
“都怪你!你這個混蛋,要不是你天天在和小一說什麼喜歡男孩子也沒關系,他才不會這樣子!”
“還有就是那個什麼白家的死小孩兒!”
“要不是他,”何青青說着又哭出來,“要不是他對小一親親摸摸,小一一定也不好這樣!”
“都是你們這群臭變态!”
“陳霆——”
她想捶人,卻被陳霆拉住了手腕。
他們的房間很小,這個狹小的衛生間隔音并不好,陳霆看了一眼門外,噓聲讓何青青壓低聲音。
“青青,”他的表情沉重,仔細解釋起來,“你信我,小一他.....我是很久之前發現他有個傾向的,之所以這麼說,也是不想讓他心理有壓力。”
“這些本來就不是病,或許當初小一想做個女孩兒,是我們沒有聽到他的請求,給他生成一個男孩兒呢。”常青藤名校畢業的陳霆,說出了一系列讓何青青震驚的話。
何青青看着魔障一般的陳霆,震驚地在眼前揮了揮手,“你瘋了吧,老公。”
“我也上過大學的,是你的Y染色體不聽你自己的控制,那個時候是你太想要個兒子吧。”
陳霆搖搖頭,面色鄭重。他之前是唯物主義,可是他重生了,前世今生這些是存在的。
“你信我,青青,你信我,有些事情我不能說。”
“但我必須要告訴你,小一本來就心理脆弱,我們不能再逼他了。”
他把何青青擁入懷中,感受到何青青還想掙紮,他抱得更緊。
将下巴抵在何青青窄瘦的肩膀上,陳霆的态度一下子軟了下來。
腦海中陳一臨死前的沉郁、自殘、哭泣.....一系列反常的表現如電影一般在腦海中放映,最後定格在那個小小的房間,那個小小的角落,那個.....小小的、蜷縮的身影。
長大後的陳一高高壯壯的,高中的時候還是籃球隊的主力。不知何時,越來越瘦,瘦成了高高的細條杆。
自殺的時候蜷縮在那兒,猶如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嬰孩。
如果不是親眼見過,他是不相信一個高大的成年人在死後看起來能那般脆弱瘦小的,如一張薄薄的紙片,風一吹,就随之碎散,不給他們留下任何痕迹。
那是一種無法描述的模樣,也是一種無法描述的感覺。
“青青,無論如何,我隻想要我們一家三口好好的。”
“我們有錢,以後也一定會有權,我們給小一鋪好路,隻要他喜歡,我們不就開心了麼?”
他再也不想經曆家破人亡的感覺了。
何青青也被陳霆勸動。
如果陳一是普通的小孩,她說不定真的會發瘋,得着孩子狠揍一頓。
可是她的小一從小就乖,膽子小小的,還經曆了那樣的事情.....
如果不是他們做父母的太粗心,說不定小一就不會.....就不會得失語症....就不會.....
喜歡男人......
眼眶逐漸濕潤,何青青悶悶地歎了一口氣。
“還能治麼?”
“找港市最好的專家......”
她不甘心的提議道。
陳霆搖搖頭。
隻要治,就是在告訴小一這是病。
上輩子他們不懂事,把陳一送去做了一年的心理疏導,回來的時候人都不正常了。
與此同時,白橋深也消失了一年。
白橋深和他們說是去國外學習,後來才知道,白橋深去頂替了陳一一年的心理疏導師。
對于陳一,那該是怎樣的折磨.......
上一輩的記憶轟炸讓陳霆心情極其低落。
想着陳一還一個人待在屋子裡,他努力調整狀态,拍拍何青青的肩膀,讓她去陪人玩。
窗外大太陽高高挂起,卻已經下起了的大雨,
豆大的雨滴打濕了窗外晾挂的衣服。
何青青趕忙去收,讓陳霆先去找小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