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去的有些晚,他到的時候,教室裡的學生已經坐滿八成了。
本以為這堂課的學生可能還和上一堂課的一樣不服氣自己,沒成想要穩重許多,紀律也更加嚴明
他松了一口氣。
這就是高兩級的力量麼?
這個班級是大四,和剛剛的大二學生簡直就是天差地别!
帝國第一軍校的學生大一到大四就是在學校裡上課,畢業之後的兩年會前往前線進行曆練,然後再自主選擇是否回來學習。
當然,平時也會有實習,就是各種軍事演習了。
陳一翻開備課本,他還沒給大四上過課,雖然已經提前和萊德老師溝通過,但還是十分緊張。
翻找教案的過程,他感受到一道目光一直直直地盯着自己。陳一皺了皺眉,不舒服地擡起頭,尋找着那道視線。
結果剛剛擡眼,陳一就被吓得一愣。
一種膚色各異的優秀alpha中,那個金發金眸的青年最為乍眼。
赫斐?
他怎麼在這兒?
陳一瞳孔微微收縮,随機迅速低下頭去。他雙手撐着桌子,一股想要嘔吐的感覺湧起,看起來十分狼狽。
[老師,病還沒好麼?]
光腦傳來消息,是赫斐傳來的,陳一幾乎都要哭了。
他慢慢地擡起頭,和赫斐對上視線,依舊是那矜傲貴氣的模樣,讓萬千omega跪倒的神顔,卻讓他感到無比的恐懼。
[好了。]陳一故作故作鎮定給人回複。
他生怕光腦再次傳來信息,連忙翻開教案,用光腦連接了課堂的大屏幕。
“今天的主題是……”
赫斐看着講台上的陳一一臉慌張地開始講課,嘴角微微勾起。
金色的眸子像是鐵鍊,牢牢地鎖在了陳一的身上,他幾乎都能感受到陳一被自己注釋時的惶恐與委屈。
會不會在課堂上吓得流淚呢?
他既看不上陳一輕易就露出膽怯的懦弱,又在陳一進入狀态後無視他感到不滿。
用筆輕輕扣了扣桌面,發出隻能讓自己聽到的微微聲響,本來就是被無視而已,可他卻很讨厭這種感覺。
似乎察覺到自己的失态,赫斐立刻調整了狀态,開始上課。
不得不說,陳一教課水平還是很不錯的。
他都沒想到,他還以為陳一就是托家裡關系來的水課老師,赫斐還是很意外的。
一套邏輯自洽的完整理論體系,聽起來舒服又實用。就是在某些點上,能看出教課者的婦人之仁。
張口閉口就是保護平民,在與蟲族的世紀大戰中,那套老掉牙的虛僞理論早就不适用了。
如果為了保護邊陲地區撤退的平民而犧牲掉戰士,那誰還來保護下一道防線?
換來的隻能是蟲族擊潰道道防線直抵首星。
那死得人會更多。
現在是一個殘忍的時代,為了及時撤退守衛防線,别說平民,就是貴族,也得丢下。
陳一沒去過戰場,沒見到過真正的傷亡有多麼慘烈,自然也能說得出這些空話。
赫斐用手托着下巴,另一隻記着筆記,看起來悠閑自在,實際上一點知識點也沒落下。
隻有陳一忽然轉身在觸摸屏上寫字時露出點漂亮的肉肉,他才會停下手裡的動作,放縱欣賞一番。
一小時三十分鐘的大課結束,赫斐卻覺得意猶未盡,不僅是他,還有其他别的學生。
“這個年輕老師講的真的不錯哎!”
“是啊,他一來的時候,我還以為會很不靠譜,心裡很沒底呢!”
“不過人長得也漂亮,長得真白嫩呢,要不是軍校不允許聘請omega老師,我都以為他是omega了,那小腰!”
“你别說,啧啧啧,你還真别說!”
“大一大二的哪裡來的福氣,能遇到這麼極品的漂亮美人兒老師!”
“聽說已經任教好多年了,畢業就留校,上一屆大四都上過他的課,你說怎麼咱們就得被那個老頭教呢?”
赫斐聽着,微微皺眉。
“對了賽羅,你不是說要談一個老師麼?這個老師沖不沖得了?”
叫賽羅的男生一聽,眼睛一瞪,嘿嘿笑道:“沖,必須沖得了!”
赫斐的臉蓦然一黑。
“如果沒記錯的話,我們在畢業之後,都是要立刻去往前線為帝國效力吧?”
赫斐冷冷的聲音響起,所有人惶恐的看向背後。
皇太子怎麼忽然管這檔子事了?之前他們打賭說要沖某個老師試試的時候,赫斐還滿眼興趣地笑着說拭目以待呢!
難道說現在前線戰情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