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就這麼遲鈍呢,沒看出申洲的虎狼之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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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醒來的時候,發現身側傳來亮光。
他轉過頭去,發現是赫斐坐在旁邊的書桌看書。
他這是怎麼了?這裡是赫斐的房間,他怎麼在這?
陳一覺得自己渾身無力,整個人的都帶着一股虛軟。
暖黃色的燈光柔和了赫斐那拒人于千裡之外的冷氣,他靜靜地翻着書,似乎沒感受到陳一醒來。
房間外是漆黑的夜空,赫斐打了個哈欠,然後似乎想轉頭往這裡看。
陳一連忙閉上眼裝睡,身體十分僵硬。
“還沒醒啊——”
“嘶,那我就偷偷做點什麼好了,反正老師也沒醒。”
陳一一聽,心都涼了,藏在被子裡的雙手緊握,不自覺想抓緊褲子,結果發現自己的腿竟然是光裸的?!
眼淚已經在眼眶裡醞釀,陳一努力克制。
他等了良久,都沒有等到魔爪落下。
隻聽到一聲“噗嗤”。
“老師,你眼淚都要掉下來了,還要裝睡麼?”
“老師你的演技真的好差,我剛剛看書的時候就已經感受到你醒了。”
“為什麼要裝睡?”
陳一覺得床邊忽然凹陷,赫斐坐到了他的身邊。
溫熱的大手撫摸着他的眼睛、鼻梁……陳一不敢亂動。
“我,唔——”
手指忽然伸進了陳一嘴巴,陳一驚恐地瞪大眼睛。
“老師在學校低血糖暈倒了,我把老師帶回來,給老師輸了一些葡萄糖,還給你洗了個澡,你該怎麼感謝我呢?”
明明話語是那麼溫柔,但說出來的語氣,卻依舊高高在上。
赫斐的表情依舊是淡淡的,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以及讓人隻敢仰望的疏離感。
眼淚浸濕了被子,陳一想跑,可是他連放在自己嘴裡的手都挪不出來。
赫斐俯身而下,撫摸着陳一的脖頸。
“以後在這裡睡吧。”
與其說他期待陳一的反應,他更想說自己想和陳一待在一起。
如過可以,他真想把陳一徹底标記,養在自己的府邸。
赫斐是個很直接的人,他可以直面自己的欲望和肮髒。他出身肮髒的家庭,自然是更加肮髒的化身。毫無理由摧毀一個人,他沒什麼罪惡感。
他喜歡陳一,喜歡陳一成為他的附屬。
“我,我有未婚夫!”陳一徹底慌了,他搬出了路瀾星。
誰知赫斐聽了,忽然嘴角微勾,露出一個充滿嘲諷的笑容。
“你覺得他和你結婚的幾率大呢,還是你永遠留在這兒的幾率大?”
這個選擇疑問句,讓陳一僵住了身體。
屁股被人捏住,那股惡心感又泛上來,陳一直接哭出了聲。
赫斐有些驚訝,随後有些沉醉。
陳一的聲音太好聽了,就連哭泣的聲音都是那麼好聽。
信息素一下子充斥了整個房間,他幾乎是不受控制的咬住了陳一的脖子。
“是什麼味道?”聽着陳一的哭泣,赫斐眉毛輕挑,笑問。
“猜對了,就放你走,猜不對,就讓我試試能不能永久标記你?”
陳一就是個beta,還是個A性的beta,哪裡能聞到信息素的味道。
感受到那越來越過分的手,陳一一口咬在了赫斐的肩膀上,聽着赫斐吃痛的悶哼聲,他更加用力。
赫斐這次是真把陳一逼急了。
他想把陳一扯開,陳一就跟兔子似的咬着不放。
但赫斐也不急,他直接将陳一抱住。用光滑如玉來形容陳一的身體再合适不過,摸上去就像是摸到了一塊上好的玉石,光滑又水潤,單是摸着,就讓人愛不釋手了。
“我隻是作為老師的愛慕者,想要老師能能聞到我的信息素而已。”說着愛慕的話,但語氣和表情沒有一點愛慕的意思。
不過有一說一,陳一聞不到他的信息素,這讓赫斐的确有些不悅。
陳一咬得更用力了,眼淚滑落,落到了赫斐被咬住的傷口上。
那種感覺麻麻的,痛痛的,赫斐一愣。
陳一則是瞅準時機,将人推開,然後跑到了陽台上。
赫斐的房間有陽台,陳一實在是毫無退路,他站到陽台上的扶手上,崩潰着大喊:“别過來!”
三樓的高度,其實摔不死什麼人,頂多也就是個骨折。
按照往日作風,赫斐也就看個笑話,但這回,赫斐心底莫名的不舒服,他讨厭陳一忤逆他。
“陳一,你敢跳麼?”
“下來。”
赫斐沒上前,但聲音一下子冷了下來。
“别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你忘記我上次給你的教訓了麼?”
陳一聽聞,感覺整個人都渾身麻痹,右手手腕隐隐作痛,他再次開始渾身顫抖。
赫斐将人拉下來大橫抱起,送回到了床上。
“看來我又不小心把老師逼急了啊。”
“那我們來設置個安全詞好不好,以後老師說這個詞,我就不鬧你了。”
陳一的眸子早在被赫斐扯下來的時候就失去了光彩,聽着赫斐的話,他隻是将自己蜷縮起來,背對着赫斐。
赫斐也不管,撫摸着陳一後頸的疤痕,笑道:“就叫主人怎麼樣?”
“你叫我一聲主人,我就嘶——”
手臂被人狠狠咬住,陳一的眼神帶了絕望的恨意。
啧啧,原來羔羊也能被訓練出野性麼?
赫斐捏住陳一的下颚骨,他的手很大,可以包裹住陳一的下巴。
關節被人捏住,陳一吃痛地張開嘴巴。
“這個稱呼不喜歡的話,那我們換一個就是了。”
“叫什麼呢的……”
似乎想到什麼,赫斐眸色微深,那雙總是淡漠的淺金色眸子忽然染上了某種強烈的欲望色彩。
“就說‘我愛你’怎麼樣?”
“你說這句話,我就停止一切行為,怎麼樣?”
陳一眼中閃過痛苦,但被赫斐扼住下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而赫斐就像是在自說自話一樣,說着說着,竟然把自己說笑了。
……
陳一身體虛弱,一直沒有得到靜養,一會兒就撐不住然後沉沉睡去,赫斐也不見外,看了一會兒書之後就鑽進了被窩。
十八歲的少年血氣方剛,但想到陳一剛剛劇烈的反應,也終究選擇了克制。
要是真把人逼急了……
一頓飽和頓頓飽,他還是能分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