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
“阿彥,官清晚男朋友挺心疼她的啊。”魏景瑞用胳膊肘捅他,壓聲道來一句。
“……”
司彥半垂着眼皮,目光虛虛落在官清晚手中的咖啡上。
他冷呵一聲。
送杯咖啡就算心疼了?
“官清晚,麻煩你幫我把這個甜品轉交給書書,好嗎?”怕她不同意,魏景瑞雙手合十,低聲低氣的:“大美女,就當是行善積德啦。”
官清晚拎起絲帶纏繞的甜品盒,低低應了聲“嗯”轉身離開。
蕭司彥望着她逐漸縮小的背影,忽然擡手扯松襯衫領口。
操。
真煩。
“阿彥,啧啧啧~”魏景瑞見他目光微滞,拖着音調逼近,“你這眼神不對勁啊。”
他曲起指節蹭了蹭鼻峰,笑得格外戲谑,“該不會對官清晚有意思吧?”
蕭司彥斂回目光,淡淡剜他一眼,“我沒閑到撬别人牆角。”
“那你是閑到盯着别人的女朋友看?”魏景瑞戳了戳他的肩頭,眼中調侃更濃。
“嗯,閑的。”蕭司彥冷冷橫他一眼,擡手揮開戳在自己肩頭的手指。
魏景瑞渾不在意地聳肩,“阿彥,你這回答實在有意思。”
他故意拉長聲調,“不過話說回來,官清晚确實挺招人喜歡的,你要是真有想法,也不是沒機會。”
蕭司彥英眉一凜,眼神陰郁幾分,嗓音寒涼幾分,“魏景瑞,你什麼時候這麼愛管閑事了?”
魏景瑞見他語氣沾上寒氣,嬉笑神色頓時褪去,不敢再挪瑜。
他舉起雙手做投降狀,無奈扯出個幹笑:“得得得,不說了不說了。”
他頓了頓,還是沒忍住陰陽怪氣一句,聲音輕飄飄的,卻帶着刺:
“有些人錯過是真錯過了哦。”
“……”
蕭司彥沒再說話,目光微凝。
撬牆角?
他擅長,很擅長。
可他更喜歡…光明正大。
*
官清晚回到宿舍後,徑直走到司書桌前,将甜品盒放在她面前,“魏景瑞托我帶給你的。”
司書正精修照片,聽到官清晚的話語,她擡頭,目光瞬間被小蛋糕吸引,聲音卻有些愕然,“魏景瑞?他什麼時候這麼會關心人了?”
斜對面的柳知心從修圖軟件界面移開視線,聽到司書的疑問,忍不住插話:
“他一直都這樣,隻是你沒發現而已。”
司書揉了揉緊鎖的美眉,持續疑問:
“啊?”
“真的嗎?”
“我怎麼一點都沒感覺到?”
“他平時不是總愛跟我鬥嘴嗎?”
柳知心瞥着司書愣腦的模樣,啞然失笑,“你啊,總是後知後覺。”
她搖了搖頭,不再多言,低頭繼續專注于手中的照片。
有些事情,說多了反而無益,能不能領悟,全憑司書自己。
正如常言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司書坐在桌前,目光怔怔望着眼前的甜品盒。
粉色包裝紙被緞帶系成蝴蝶結,透過透明盒蓋能看見雪色奶油上錯落綴着幾顆愛心草莓。
不知不覺間,思緒飄到和她鬥嘴的魏景瑞身上。
明明就是平時總和她擡杠,動不動就挑她的刺,甚至有時候連她穿什麼顔色的衣服都要評頭論足一番。
哪有什麼關心?不過就是喜歡和她作對,享受針尖對麥芒的樂趣罷了。
她搖了搖腦袋,打開甜品盒,拿起銀質小勺,舀起一勺放入口中。
奶油口感出乎意料地好,不甜不膩,恰到好處。
她喜歡,喜歡得有些出乎意料。
放下勺子,她拿起手機,對話框内的文字删了又打,最終隻留下最樸素的一行字:
[蛋糕很好吃,謝謝。]
發送鍵按下的刹那,機身突然在手心震動。
魏景瑞的回複頂開輸入框:
[喜歡就好。]
短短四個字,卻讓司書的心跳莫名漏拍一下。
*
EnigRet酒吧,音勁燈耀,魅影亂迷。
“書書,明天晚上我們宿舍有人打算表白,你願不願意來湊個熱鬧?”魏景瑞說話時目光不經意掃過司書握着的手機屏幕,清了清嗓子,試圖掩飾緊繃的神經。
司書仍舊低着頭,盯着手機屏幕,隻是淡淡問一句:“在操場嗎?”
“是操場,會有人提前布置好場景,你就來一下吧?”魏景瑞又斜睨司書手機屏幕,滾着喉結問。
居然在和孟學長聊天!
那個不負責任的渣男!!
“我明天晚上有事,可能去不了。”司書音色很平,但手指在屏幕上滑動得越發頻繁。
酸澀感直直竄上鼻腔,魏景瑞強行壓住翻湧的煩意,故作随意地歪了歪頭:“和誰聊天呢這麼專注?屏幕都要盯穿了,提醒你啊,随便和來路不明的人談戀愛會被騙的。”
司書沒有立刻回應魏景瑞,隻是手指在屏幕上繼續滑動。
魏景瑞終于按捺不住,擡起拇指微扣緊她的下颌,聲音中帶着克制的焦躁:
“書書,他是個渣男,你把他删了……”
下巴突然間被他溫熱的掌心鉗住,司書不悅地擡眸,嘟囔着哼聲,“回消息呢,你别在我耳邊唠叨個不停……”
氣音漸漸消弭在空氣中,魏景瑞陰郁的臉色讓她不自覺屏住了呼吸。
分明不是第一次被他鉗制下颚,也不是初次見他黑臉,可為什麼她聽見自己的心跳聲“砰砰砰”一下又一下回蕩在耳邊。
她抿着泛白的下唇瞪他:“你弄疼我了。”
喉嚨中擠出來的控訴隐着莫名的心慌,連自己都不明白此刻的異樣從何而來。
明明平時她都能輕松應對魏景瑞的各種“霸道”,可今天像被什麼東西牽住了心緒。
魏景瑞眼神一軟,松開鉗住她下巴的手,低啞的辯解混着未散的醋意,“我沒用力,真的。”
攥着手機的手指收緊,指節都有些發白。
司書垂下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小聲嘀咕,“我知道。”
她根本沒感覺到疼,隻是不想承認自己心中的異樣。
“好了好了。”一旁的柳知心含笑輕啜着手中的曼哈頓,用手肘碰了碰司書,陰陽怪氣地打趣,“書書,你嘗一下這杯酒,酸~死~了~能酸掉人的大牙~”
眼神卻若有若無瞟向魏景瑞,她清楚司書在感情方面一向遲鈍,隻能點到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