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那時趕上了我的生日,母親說用這塊玉給我做個禮物,父親說做個玉佛戴在身上吧,我說要和你一起戴。”他自顧自的講着,姜予聽的很認真。
“母親說那給小墨做個镯子吧,女孩子家戴镯子漂亮。”他回憶結束,盯着姜予口吻冷峻:“你的镯子做好了,我把膠卷給了你,你接過,摸了一下我的頭,讓我誰也不要告訴,然後轉頭去讓下人在镯子上套上半圈銀雕花。”
“後來沒過幾天父親發了很大的火,把家裡倒騰遍也要找出來它,我才知道我闖了禍,但我依然沒說出口,因為姐姐對我最好,即使你是撿來的,我們沒有血緣關系。”他眼神深深,看的姜予心中發毛,她不自覺地向後退了退。
“父親發現膠卷丢的第三個晚上,你的镯子當天也做好了,我睡不着想起夜去看你,正好撞見你把膠卷夾進了镯子的雕花裡,你沒有注意到我,我回了自己的房間。”回憶結束。
“第四天你就逃走了,一時間所有的懷疑都引到了你的頭上,你一逃就是七年。”
“我怨過你,卻也更想你。”
“這麼多年你沒拿着膠卷去舉報當年合同的秘密,你在想什麼?”他輕聲質問。
“我把膠卷藏在别處了,我沒去舉報自然是念在親情的份上。”她鎮定自若地說。
“這些年你四處藏匿,還放出了假消息說去了重慶,原來你藏在上海半年前還盤下了個鋪子。”
一大段故事下來她心裡已有了七七八八的答案。
隻是為什麼姜予墨要帶走這膠卷呢?她離開家是為了找自己的親生父母嗎?
“對不起,弟弟。”她微微低頭,眼神裡一片憂愁的情緒流轉。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晚些時候再來看你。”他欲言又止,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姜予聽見房門上鎖的咔嚓一聲。
很好,這間房子的窗戶都是鐵栅欄,望下去大概是五層樓的高度,樓下是片私人園林。
這卧室比她在蘇家住的大很多,裝修上看上去是花了大手筆。
回想起孟鶴雪的話,開了好幾家賭場的青幫沒錢也離譜吧。
也不知道蘇輕衍他們怎麼樣了,估計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她。
有人進來了,她一看,是那個暈倒她的小桃。
小桃微微欠身:“小姐好。今天得罪小姐了,都是小桃的不是,小桃給小姐賠罪。”說罷,小桃跪在地上,剛要磕頭,被姜予攔下,她扶起小桃。
“不必這樣,總得有個人來綁我。”姜予歎口氣。
“陪我聊會兒天吧。”小桃應該是以前伺候姜予墨的人,她想知道更多。
“小姐想聊什麼?”小桃露出淺淺笑意。
“聊聊以前吧,這些年經曆太多我快忘記了。”姜予開始循循善誘。
“以前小桃是貼身伺候小姐的,據說小姐未被季家領養前,是在一個村子裡長大的。”
“然後呢?”
“具體的事兒小桃也不知道,小桃倒還記得小姐小時候和少爺一起玩過,然後少爺想要個玩伴,他是家中獨子,而小姐又恰好是孤兒,所以季家收養了小姐。”
命運多舛啊,姜予無奈的笑。
“對了,小桃還有一事未說,小姐走後,老爺夫人都去世了,一直是少爺再找您,小姐别傷心,節哀吧。”小桃低着頭輕聲細語的。
對沒見過的人有什麼真情實感可傷心的,但姜予還是擠出來幾滴眼淚:“我知道了,謝謝小桃告訴我這些。”
“小姐想不想吃玫瑰藕粉了,小桃去給小姐做。”她想安慰姜予,因為姜予墨對待下人從不苛刻。
“對了,他這些年改過名字嗎?”
“您說少爺嗎?他一直都叫季知琛,未改過名,也沒加字。”她察覺到小姐的性格似乎和以前相比大不相同,但什麼都沒說。
“我知道了,你去吧,我嘗嘗小桃的手藝。”姜予微笑。
“是,小姐。”小桃走後重新鎖上房門。
看來鑰匙在小桃身上,她偷定了。
姜予靠在枕頭上,等待小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