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清睜大眼睛,這平海派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樣,蕭寒生怎麼這麼沒禮貌?
明明一點都不正派,根本擔不上什麼正道魁首的名号!
孟清清感覺自己被欺騙了,轉身就要離開這是非之地時,卻感覺自己的後衣領被拽住,她一個往前差些被自己的衣服鎖喉。
一點都沒有禮貌!
英豪錄是假的!江湖傳聞也是假的!
她現在就要回京城,逃婚之事暫且不論,必要讓她爹先派人将這騙人的地方封了!!
孟清清一臉憤慨,副掌門和錢長老也是一臉見鬼了的神情,孟清清氣極道:“騙子!你們都是騙子!”
二人不知孟清清為何會有如此感悟,連忙請她進了主殿,她掙脫開了蕭寒生的手,卻沒掙脫開王清川和錢長老的手。
孟清清頓感不妙,怕不是見她一開始出手闊綽要殺人越貨吧?!
他們二人的速度極快,孟清清才拔出劍,正殿的門便已經關上,孟清清頂着滿頭冷汗喊道:“你們最好不要動我,我爹是當朝刑部尚書,你們敢碰我的話,刑部一百零五道刑法都會讓你們嘗個遍!”
王清川想不明白她為何會有這種想法,他這時才開始仔細打量起眼前的人,看起來很年輕,應當還未滿二十,眼中帶着未經受過風霜洗禮的純淨,服飾精緻,膚色白皙如玉,手中的劍看起來也價值不菲,一眼看去便可知是家中的掌上明珠。
倘若是一般人,必然也不敢穿的如此珠光寶氣地出門。
他稍作猶豫,他自然知曉朝廷中人開罪不起,可眼下又無他法,王清川隻能先行安撫道:“我們并非想對你行不軌之事,隻是有要事想托付于你,這事不能輕易讓旁人聽見,這才帶你入殿中說話。”
孟清清還想說些具有威懾力的話,一聽王清川這番話,啊了一聲問:“什麼要事?”
她不是個打雜的外門弟子嗎?還能有要事?
王清川正色道:“是這樣的。掌門,也就是我師弟,自十年前與散花宮宮主一戰後,便失了七魄,成了如今這無感無覺的模樣,與行屍走肉無異。”
“我想了許多辦法,也無法将他的七魄尋回,十年來派出的弟子也皆無功而返。”
“平常,他對任何人都不會有反應,哪怕是我,也隻是能近身帶着他四處行走而已。但今日他卻能對你有反應,雖不知為何,但你必然能幫他尋回七魄。”
整件事其實很簡單,十年前正道魁首蕭寒生與魔教首領衛逐水是好友,相約切磋,二人挑選了一處無人山野為比試地點。
但結果卻不知為何,切磋成了生死之戰,整個山頭都被他們削平,二人打的兩敗俱傷。
戰後,散花宮内部出現内讧,忠心于衛逐水的部下慘敗,衛逐水重傷逃走不知所蹤,蕭寒生重傷昏迷,被王清川帶回後發現少了七魄成了行屍走肉。
王清川一直想查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但那時除他們二人外,無人親眼目睹他們的戰事,就連他們比試之事都是背着平海派衆人,自然也無人知曉究竟發生了什麼才會演變成生死決戰。
而自蕭寒生出事後,平海派便若有若無地受到其他門派打壓,再加上還有朝廷施壓,逐漸不複往日鼎盛。
時至今日,平海派賬上的銀子隻剩數百兩,這些錢換作普通人家,勉強也夠一生所用,但要維持偌大的平海派這些銀錢自然不夠。
因此在孟清清來之前,門内的幾位長老就已經在和王清川商議解散平海派之事了。
孟清清聽得瞪大了眼睛,這平海派怎麼和她在傳聞中聽得一點也不一樣?不僅混的這般差,這傳聞中的正道魁首竟和魔教首領還是好友??
這……這什麼平海派當真是正派嗎?!
孟清清不信,孟清清想走,王清川似乎從她的神情看出了她心中想法,歎氣道:“你初入江湖自然不知,這正與邪往往并不是那麼好區分,這世上之事大多也并非非黑即白。我知此事勉強了你,但實為無奈之舉。”
“平海派中亦有二心之人,師弟他如今無知無覺,多留在平海派一日便多一分危險。我原先想解散平海派,一是平海派近些年來确實扛不住江湖與朝廷的壓力,二是為師弟安全着想。”
“若平海派解散,我便不是副掌門,屆時便可帶着師弟走遍天涯海角尋他七魄。”
錢長老道:“副掌門為此終日憂愁,若解散平海派,于掌門不義,若不解散,又無法與掌門一同尋回七魄。”
“我們也是見孟姑娘雙目明澈,覺得姑娘必是俠肝義膽,懷有赤子之心的俠義之士,這才有此請求。我們也知此事為難姑娘了,若你實在不願,就當我們二人未曾說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