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光驟然加深,燙的她差點甩手丢出去,她連忙道:“你不能這樣燙我,我是好心好意要幫你,你不知恩圖報也就罷了,還要恩将仇報,算什麼正道魁首啊?”
照靈石的紅光閃爍幾下,但到底沒有再燙她。
孟清清認真思索片刻後問:“你是不是想提醒我,你其它的六魄在這附近?”
紅光再次閃爍,想來是對的意思。
她回頭看了眼身後無知無覺的蕭寒生本尊,無奈地歎了口氣道:“你沒有禮貌就算了,你的一魄也很沒有禮,啊!”
照靈石再次落入地面,孟清清甩了甩被燙的發疼的手,氣惱至極。
但她對一個行屍走肉和一塊石頭又不能做什麼,若讓旁人瞧見她對着一塊破石頭大喊大叫,定然會覺得她是個瘋子!
孟清清握着照靈石,一邊嘀嘀咕咕着問路一邊走,那石頭若在她問到“是走這邊嗎?”時亮一下,便說明她是走對了方向。
就這樣轉來轉去地走,從一片雜草叢生的野路走到底,竟出現了一條平整小路,一看就知這條路常有人行走清理。
順着這條小路走到底,孟清清遠遠的看見了一個山洞,洞口被一堆碎石堵住,不知裡面藏有何物。
孟清清帶着蕭寒生小心翼翼地靠近,打算先觀察觀察,若有何不對之處便跑去尋平海派援助,未曾想就在她停在離洞口數步外的地方時,一道極為強勁的靈力陡然沖破碎石,一堆碎石如天女散花一般沖她砸過來!
江湖上的人這麼沒有武德嗎?
竟然還搞偷襲?!
孟清清躲閃不急,被其中一塊較大的碎石砸中胸口,殘留在那碎石之上的靈力沖擊到她的身上,她隻覺得眼前一花,還未察覺到痛,便已經落到了數米開外的空地上,噴出一大口血,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照靈石不知何時脫了手,磕在碎石上裂了一道口子,一縷紅光自那裂縫中飛出鑽入依舊站在原地毫無反應的蕭寒生心口之中。
蕭寒生還未分清自己所在何處,便見一個滿頭白發,身上負傷的人要對昏迷中的孟清清下殺手。
蕭寒生雖依舊神志不清,也照樣見不得殺害無辜之事,下意識拔出長劍,空氣中響起一道長鳴,剛準備一掌将孟清清腦袋拍裂的人迅速回頭,堪堪躲過已至面門的劍光,側身站定盯着眼前的人道:“蕭寒生?”
蕭寒生沒有任何言語,隻回一魄雖可讓他脫離行屍走肉之列,但也僅限于此,他如今做事隻靠本能,即便昔日親朋好友出現在面前,他也無法識的。
來人本就負傷,此刻對蕭寒生不敵,隻得連連後退,被打到退無可退時,才抽出腰間軟劍動起真格。
但本就負傷之人與幾乎無知無覺隻靠本能的人對打本就落了下風,幾個回合下來,被蕭寒生一劍刺中肩胛。
對方用盡全力一掌逼退蕭寒生,連帶着一縷紅光也一齊被打入蕭寒生心口。
隻是這一下也令他内傷複發,步伐略顯搖晃,咬着牙,看了眼面色冷漠的蕭寒生,罵道:“蕭寒生,今日你勝之不武,他日我必會讨回來!”
那人撂完話,立刻轉身便走,像是生怕蕭寒生這個勝之不武的小人追上來,因此也未察覺到蕭寒生的目光變得比先前更有神了些。
孟清清也的确暈了一會,但因多年練劍修出的好體格,她很快便醒了,迷蒙間隻來得及看到遠去人的背影,連面容都未看清,隻看見對方一頭白發,步伐不穩,應該是個上了年紀的老翁。
但這世上的老翁何其多,看不見臉,她日後想報仇都沒地方報,真是可惡啊!
孟清清喘了幾口氣,看着蕭寒生提着劍走近到她身邊,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完了完了,這位勞什子正道魁首本就不怎麼正派,現在又什麼都分不清,怕不是要一劍了結了她。
孟清清想反抗,但如今深吸一口氣都覺得肺腑作痛,她的劍也脫手不知飛到了何處,站都站不起來更遑論反抗?
算了,等死吧,算她倒黴,沒做好充分的準備就來了這名不副實的所謂天下第一門派。
她平躺着,靜靜望着眼前提劍的所謂正道魁首,正等對方來一劍時,對方卻扭頭走了,等孟清清掙紮着坐起身,原本走了的人又走了回來。
一隻手伸到她面前,正是她離家出走時悄悄從家中寶庫裡順出來的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