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強龍壓不過地頭蛇,若真撕破臉,我們能從這地方安全出去嗎?唉……”
孟清清愁雲滿面,對面的蕭寒生聽到面前的這麼一連串話,除了念叨着什麼喜歡不喜歡的,也沒有什麼其他反應,更讓孟清清愁上加愁。
突然,房門被從外推開,孟清清一擡頭就見孟湲步履匆匆的走過來,連忙起身問道:“又有死人了?”
孟湲搖頭,将胳膊伸到她面前,“你聞聞。”
孟清清狐疑的看了孟湲一眼,試探性的聞了聞,孟湲昨夜才泡過湯泉,身上并無汗味,反而帶着些香氣,聞着有些熟悉,但卻讓她想不起是什麼香粉,“……不臭啊,表姐。”
“誰讓你聞臭不臭了,我讓你聞的是我身上熏香的氣味!”孟湲捏了把孟清清的鼻子道,“我回屋後才發現,自那屋中沾染的香味久久不散,之後我又去了那屋子一趟,找到了她放在包袱中的安神香。”
孟湲說着,從懷中拿出來一個盒子,打開後,裡面的線香還剩半盒的量。
雖未點燃也可聞到從它們身上散發出的氣味,與孟湲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隻是要更濃烈一些。
“這些便是她所用的安神香,顯然是她自制而成,我方才點了一根大約能分辨出其中用了哪些藥材,如沉香、丁香一類都是安神香中基本要用到的。但這裡面卻加了尋常安神香中所不會用到的材料,就像他說的,這安神香已可與上好的迷香相當。”
孟湲說着,将一根線香掰斷,放到孟清清鼻下讓她細聞,她自然是什麼都聞不出來,隻覺得聞起來很香,同時又覺得腦中一陣暈眩,兩雙眼睛的眼皮似有千斤重,像是随時要合上眼昏過去一般。
直到孟湲将那斷香拿開,拿出一個鼻煙壺讓她聞了聞,那種暈眩感才消失。
“感覺到了嗎?它的藥效要比尋常能買到的安神香強勁猛烈數倍不止!”
“這裡面額外所加的曼陀羅花,應當是自西域而來,要比大殷朝境内的曼陀羅花氣味濃烈、效用更強,因此這氣味留存更久。”
孟清清倒是頭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曼陀羅花?那是何物?”
“此花隻生長于極熱之地,在京城一帶無法得見,我也隻是偶然間得到過一株它的幹花,這才對此有些了解。”
孟湲摩挲着裝有安神香的盒子道:“你隻需知曉,此花可令人昏睡,于睡夢中沉淪不醒,最終毒發使人全身經脈寸斷而亡,是世上第一毒花。”
“無論是它的花、果實還是根莖、枝葉皆有劇毒,即便是有修為之人也無法抵抗住其毒性,一旦中毒,再高深的修為也會被其逐漸吞噬,直至丹田枯竭、無力抵抗而死。”
“待會我将我随身帶着的醫書給你,你将畫上曼陀羅花的樣子記好,若哪日碰見萬萬不可觸碰,莫因好奇便去摸它。”
孟清清:“……哦。”
西域來的東西,無論怎麼說,她應該也碰不到吧?這世上哪會有那麼多巧合之事?
再說,她也不是個對花花草草感興趣的人啊……
那名死者同樣是學醫的,既然能自制出含有曼陀羅花的安神香,不可能不知其毒性,她敢用就說明那安神香中所含有的毒性,對她本人來說造不成什麼影響。
但為何會有人要用效用如此強勁的藥材呢?
孟清清一番細想,突然恍然大悟道:“她定是患有失眠之症,入睡困難,所以才要用這樣的安神香。“
“其中所加的曼陀羅花既是世間至毒,那她長期用加了此物的安神香,身體定然也與常人有所不同。所以才能在吃下帶有安神藥物的飯菜、點上安神香又中了迷藥的情況下醒來。”
孟湲點頭,“隻是如今若想查出真兇怕是難了,有人失蹤和有人被挖心而死的事已經傳開,大多來客此時都驚恐萬分的要離開,現在都擠在前院大門處同聽蟬小苑的護衛對峙。”
如今局面的确是亂的很,孟清清也覺得頭疼。
她将自己方才自凄凄那聽到的消息,仔仔細細地告知孟湲,聽得孟湲忍不住皺了皺眉,“原來如此……”
“什麼原來如此?”孟清清疑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