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行啊。”
太近了…
這個距離太超過了。青年完美無缺的面容近在咫尺,簡桢甚至能看見他根根分明的纖長羽睫細微的顫動,以及聞到呼吸間那迷人的香味。
比玫瑰更盛,每一次吐息的芬芳,都勾起全身細胞的戰栗,令這隻從未體驗過的雄蟲腦海裡叫嚣着撤退,卻貪婪地想要更多……即使會溺死于這遠勝任何毒/品的感受,也甘之如饴。
——啊,他的雌主大人正毫無察覺地肆意散發着自己成熟、濃烈的信息素,這多麼瘋狂。
查斯特暈乎乎地感慨。
他喉結滾動,迷戀地湊近些許,想要對方才的話進行辯解,卻被一根食指抵住唇。
好香…
命定雌主的信息素,對雄蟲而言,是無上的嘉獎、最好的催情劑。
同時也是緻命的毒藥。
隻要1微升,便足以令人癫癡。
但現在,這種危險的氣息彌漫于整個房間,能讓一支軍隊興奮到立馬打下一個星球。
如此強大……他的大人。
而他一無所知。
任由無色的氣體散發,不受控制地鑽進跪拜者的皮膚與鼻腔,化成一團火,将理智燃燒殆盡。
在這種境地下,沒有雄蟲能壓抑住自己的欲望,所以請原諒他的…無禮吧,雌主在上。
查斯特擡起眼,迷離地仰視着殷肆雲,遵循本能張開嘴,将那截細膩如玉的指節含入口中,用粗粝舌尖舔了舔,輕輕吮吸。
而殷肆雲感受到指尖的濕熱,微不可查地怔了一瞬,然後…毫不猶豫地擡起手,給了這膽大包天的冒犯者一巴掌。
“啪。”
響亮的聲音令忘乎所以的雄蟲清醒了點,他深沉墨黑的眼裡,青年憤怒的模樣顯得那副高貴冷豔的容顔更生動幾分。
查斯特看到他的雌主大人新月般的眉頭微蹙,睥睨着他,将因他而變得晶亮的指尖用力擦在他的衣服上,露出嫌惡的神色:“真髒。”
殷肆雲微擡下颚:“你是狗嗎?”
他很少有這麼失态的時候,也很少有人敢引起他的怒火。
殷肆雲甚至沒有去思考對方這樣做的目的,他隻是單純讨厭事情脫離掌控的感覺。
讨厭這樣…未經允許、陌生的觸碰。
簡直令人惡心。
尤其…
殷肆雲視線向下,看見男人黑色西裝褲繃出飽滿的腿部線條,而更突出的是,雙腿中間那團。
他不禁嘲弄地又問了遍:“你是狗嗎?”
“汪。”
“?”
“汪。”
兩次提問,兩道回應。
查斯特說:“是,我是您的狗。”最忠誠、最真摯的狗。
他擡起頭,眼神無比認真,認真到…殷肆雲險些要相信他是真的。
但這不過是取信于他的手段罷了。
他覺醒了,世界意識在升級,并且不斷想要把他拖進原劇情的深淵裡。
沒有人可以相信,也不可以信任任何人。
但縱觀他這二十多年的人生,也一直都是如此過來的,所以,無所謂。
反倒還省了許多麻煩。
殷肆雲久久沒有回應,查斯特的目光由期待慢慢變得向下。
是他唐突了…他讓雌主大人厭惡了,他沒有把持住自己,犯了錯。
他太髒、太惡心…
剛首次被信息素沖擊、還處于敏感期的雄蟲就是如此,有關雌主大人,即使是一點微小的事都能在心裡掀起驚濤駭浪,将一分誇大成十分,甚至無中生有。
特别是這隻明明命定、卻遲遲沒有經曆儀式綁定而非常沒有安全感的雄蟲。
他的雙手無力垂在身側,大腦裡還殘留着類似被撞擊後的震蕩,眼前有殘影,心裡卻泛起确切的、酸澀刺痛。
被雌主厭惡的事實像把刀,他隻恨自己還得靠大人親手打他才清醒。
這般想着,雄蟲的自我厭棄感越盛,他揚起手,狠狠地扇了自己幾巴掌:“對不起…請您不要抛棄我…”
殷肆雲倒也沒有想到這種地步,但看着一個長相、身材都很不錯的男人跪在自己面前,眼眶通紅地祈求着他的原諒,他一直以來的一種惡趣味湧上心頭。
殷肆雲微俯下身,惡劣道:“沒人教過你,扇的時候要報數嗎?”
查斯特微愣。從他的角度,能看見青年棉柔領口落下後的精緻鎖骨以及,向上,因為瘦削而顯得有些過分凸起的喉結和漂亮紅潤的雙唇。
雌主大人的首次教誨…這是不是說明他并非無可救藥?大人還沒有想抛棄他,對吧?
于是殷肆雲發現,面前的男人不知為何又呼吸急促起來,眼睛亮亮地望着他,然後如他所言,響亮地扇自己耳光,并很有領悟性地報着數。
“一,謝謝大人。”
“二,謝謝大人。”
“三”
……
直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