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木門四分五裂的碎在地上,露出了不大的小院子,一個年輕男子脊背挺直的跪在一個木制排位前。
“唉唉,婆婆這是誰家啊,發生了什麼事啊?”陸長笙抓住身邊一個年長的老婦人問道。
“哎,這是柳阿翁家,這人是個頂好的人就是可憐的很啊,早年的時候靈根和悟性都不錯,還被柳家重點培養過,後來在外面曆練的時候被妖獸傷了丹田,從此就被家族抛棄了,還好發妻仁善不離不棄的,兩人就相互扶持脫離了主宅搬到這巷子裡生活,要是就這樣平平淡淡過一生也就罷了,可是他那妻子死于難産,就留下一個獨子,這柳阿翁好不容易把孩子撫養大娶了媳婦,結果兒子媳婦出海的時候都死了,又留下了一對孫兒孫女,唉,結果孫女幾年前也失蹤了,近些日子主家又來人要把他那孫子也帶走,老頭子和這些人争執的時候估計是被氣到了,幾天前就沒了,如今這一家死的死失蹤的失蹤,就隻剩柳河一人了,可憐啊”老婦人歎着氣,簡單的幾句話透露出的内容可不少,要陸長笙看,這柳阿翁可不是運到不好,反倒是得罪什麼人了,不自知吧,一家子都被弄死了,這得是什麼仇啊。
陸長笙搖搖頭,正要往前走,就聽燕離繼續問道“這巷子裡,性柳的人家很多嗎?”
“啊?别說這巷子了,就這整個珍珠城,姓柳的也就他們兩家,這兩家也是一宗而出,本質上也就是一家而已”老婆子擺擺手,低下頭不在看柳家,向巷子深處走去。
“就這一家?”陸長笙看着燕離,兩人點了點頭,便又把目光望向柳家的小院。
“我說柳河,這人啊 貴在有自知之明啊,别以為搬出了主宅就能不聽家主的召喚,要我說你就把你妹妹叫回來算了,隻要她去了,你不就能脫身了嗎?”這管事看着跪在地上的柳河,一臉為你着想的僞善樣子。
“我早就說過了,珠兒失蹤好幾年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或者說人還在不在了,你們應該更清楚”跪在地上的男子,嗓子沙啞應是有段時間沒喝水了。
“嘿,你這話可不能亂說啊,我也是好心建議,你可别好心當成驢肝肺,這柳珠兒好歹是個女修士,進獻了元陰和靈力也許就夠了,你一個男修,到時候可就不是被吸幹了丹田那麼簡單了”這管家模樣的人看柳河還是不松口,開始側面勸說起來。
“說的好聽,實際分明就是讓我們兄妹去送死”柳河終于忍不住怒意,對着這幾人怒喝道。
“你怎麼知道是送死,這可是明媒正娶啊,要是你那妹妹得了劉公子的寵愛,說不定你們還成了飛上枝頭的鳳凰了呢”
“呵,這麼好的事,主宅的各房子女怎麼不去?當我是傻子嗎”柳河辯駁到。
“唉,你也說了那是主宅的子女啊,這靈根和修為能入了劉公子眼的那各房長輩都舍不得嘛,剩下一些不入流的,也不是沒有想要往上爬的。但是修為低啊,劉家怕靈力不夠直接弄死了,到時候還要再找可就麻煩了”這管家看起來也是在大家族後院待久了,這些肮髒話說起來一點都不帶心虛的。
“我們早就脫離了本家,這些年更是沒有用到主宅的一點資源,憑什麼要為本家送死,珠兒已經不見蹤迹多年了,我也不會去那什麼劉家,你們死了這條心吧,大不了就是魚死網破而已,你們要是真敢壓我過去,我就敢自爆靈力,炸死那姓劉的,看你們到時候怎麼交差。反正家中已無親人,我如今沒什麼牽挂了”柳河拍了拍膝蓋的土站起身來,看着那管家一臉的視死如歸。
“嗨,怎麼可能呢,這不是有話好商量嘛,何況家主說了劉家聘禮中的築基丹可是會分你們一粒啊,那可是築基丹啊,外面到黑市上買可是上萬靈石啊”築基丹?陸長笙了然了。怪不得柳家上趕着把自己人送上門,原來是有利可圖,這能分出來的就是兩顆,那他們手裡留下的肯定比這個多,不會比這個少,要知道到了練氣圓滿就要築基,而築基丹就是必服的丹藥,這可是魚躍龍門的關鍵一步,否則任你資質再好不築基就是低階修士。
“哼,我知道啊,劉家用三粒築基丹向柳家換修士,但是有個條件,就是要足夠他們少爺吸食,也就是一個不夠就送兩個,兩個不夠就三個,直到他們那廢物少爺築基為止。柳家在珍珠城經營幾百年,如今為了築基丹便向屠夫一樣的販賣族中弟子,全城盡知,柳家的臉面都丢盡了”柳河面帶不屑的看着院中幾人,隻覺荒誕。
這劉家不僅殺人還誅心,此事就兩家知道,柳家自知丢人是不會往外說的,那麼如何還能在城中傳的沸沸揚揚?
不外乎劉家特意宣揚罷了,此次交易之後,無論柳家弟子是否犧牲,犧牲幾人,珍珠城就都是劉家一家獨大了。值此全族利益當前的時候,如此退讓那便是懦弱了,以後柳家就成了劉家的藥園了,豈不是但凡有弟子急需突破便可複用此法,長此以往柳家成了什麼。
“你說的到是輕巧,你以為柳家就不看重臉面嗎?你可知前些日子族中就接到消息,那劉祖恩的祖父前些日子在縱橫劍派結丹成功了,那可是結丹啊,而且是縱橫的結丹劍修”那中年模樣的管家,後面四字說的咬牙切齒。
然後深吸一口氣,仿佛下了決定般,正要向邊上的家仆打手勢,就聽門外傳來一聲“哥,我回來了,我是你那失蹤多年的親妹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