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牌揭曉,荊郗擡頭,看見了自己腦袋上面頂着的字。
[明面身份:住宿生
真實身份:老師]
荊郗面無表情,怎麼說,好家夥,上來就是一個内鬼。
而一旁陸陸續續開始有一些人的頭上出現了金色的字體“走讀生”。
好好好,高貴的“走讀生”是吧,荊郗現在隻想說,大家一起留在這裡吧!
但是,這還隻是一個不成熟的想法,荊郗想等他摸熟了玩法之後,就大家一起留下了吧!
十點的鈴聲打響了。
緊随其後的就是一段詭異的音樂再次響起。
“規則會變化,人心會變化,利益不會變化。”
那一段tip被反反複複的用着機械的女聲唱着,荊郗總感覺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沒想到,第一句就被拉長到幾乎快三分鐘才結束,而那些“走讀生”已經拔腿跑下樓了。荊郗并沒有去圍追堵截那些“走讀生”,反而是站在教室一旁配置的小陽台那裡,看着樓下。
已經有人開始追堵“走讀生”了。
而這個時候,扶醉年走了過來,聲音清冷卻帶着笑意:“怎麼,也是住宿生?”
荊郗看了一眼扶醉年頭頂,果然“住宿生”三個大字閃爍着。人家“走讀生”是金色大字,“住宿生”是暗灰色的。
區别對待是吧。荊郗心裡面暗暗吐槽着,可話到嘴邊,卻隻吐出來了一個字:“嗯。”
樓下,已經有“走讀生”被糾纏住了。荊郗眯了一下眼眸,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态度。
這邊扶醉年搭話道:“這是你的第一關?”
荊郗點了點頭。扶醉年壓低聲音在荊郗耳邊道:“好巧,我不是,不過,我進這一關,是要找東西。”
荊郗沒有多問,隻是走到教室裡面,緊貼着牆壁的櫃子前,一把拉開。
裡面是一張愛心貼紙,目測有接近十個。
與此同時,思雅和這一關的總機器人的聲音一起響了起來。
“玩家祁陽,玩家ID:125488544被抓,判定死亡,明面身份:走讀生,真實身份:住宿生。”
“恭喜玩家找到道具,真假貼紙,作用:貼在玩家猜忌的人身上,當貼紙變成藍色,說明對方是内鬼,且玩家可以看見對方的真實身份,其他人不行。”很明顯,荊郗徹底愣住了。
看着完全不搭理自己的荊郗,扶醉年則趁機打量了一下。怎麼說呢?和想象中的不一樣。
黑色的短發配上琥珀色的瞳孔,一雙狹長的丹鳳眼,一副聰明樣,嘴角平直,冷着一張臉,可組合在一起偏偏莫名青澀。
和想象中唯一一樣的就是好看,是高不可攀的好看。第一眼見到,扶醉年的反應就是心髒狂跳,幾乎要跳出胸腔了。
荊郗可從來沒有告訴過他,荊郗除了比較社恐,不善于和陌生人溝通之外,還長得,這麼符合他的審美。
雖然一開口扶醉年隻想翻白眼說:什麼bking?不過好看的人在他這裡有豁免權。
荊郗一把把手上面的貼紙揣進自己衣兜裡面,站在櫃子前,深吸了幾口氣,才轉頭說:“那個……”
扶醉年立馬反應:“嗯?”
有了回應,荊郗才紅着耳尖問:“關卡可以反複進入?”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能解釋為什麼扶醉年一個一級玩家在這裡了。
說不定,還能通過扶醉年問到關于哥哥的事情。
扶醉年也不避諱,直接道:“是啊,隻要在别的關卡裡面沒有死,就可以反複進入已經進入過的關卡,不過要承擔死在曾經過了的關卡的風險,但是第一關往往會有很多特殊道具,所以好多人會回……”
就當是照顧一下為了的媳婦呗。扶醉年笑眯眯地等着荊郗的回答,已然把荊郗圈進了自己的所有物裡。
荊郗眨着眼睛,等着扶醉年接下來的話,可扶醉年突然戛然而止,眼睛盯着班門口。
于是荊郗也好奇的看了過去。
一個頭頂着“老師”的人出現在了門口,虎視眈眈地看着他們兩個人。
荊郗現在站在櫃子前,離門口不遠,但是周圍都是桌子,根本不能快速跑出去。
而且外面來抓的人已經走進來。還沒有開始跑,不過看樣子是想要先抓自己。
隻可惜,桌子太多了,一時半會那個人肯定是過不來,而到達扶醉年身邊顯然更遠但更快。
“喲!”扶醉年突然出聲,賤兮兮地,當着所有人的面,後退了兩步,然後單手撐在離他最近的桌子上面。
來抓的人瞬時就沖了過去,手直指扶醉年的胸口,畢竟扶醉年自己賤,徽章硬是要搞成最顯眼的樣子。
在胸口偏左,是黑色的,一個字就可以形容這種行為——賤。
不像他的,變幻成了白色,緊緊的貼在他藍白色寬大的校服上面。
下一秒,荊郗聽見桌子發出一聲巨響,他回頭一看,扶醉年跳上了桌子,三步并作兩步的朝自己這裡跑過來。
荊郗心下一慌,感覺自己要被坑了,順起一把椅子,另一隻手抓住櫃子的把手,借力跳到櫃子上面。
椅子和櫃子相撞,“哐”的一聲,外面走廊上的感應燈也跟着一亮。
早在扶醉年叭叭的時候,教室門就被“老師”鎖了起來。
荊郗蹲在櫃子頂上,眯眸仔細看了一下,櫃子上面的窗戶是唯一一個沒有被鐵絲網封起來了的窗戶。
“老師”已經近在咫尺,也跟着跳上了桌子,手呈爪狀,一個一個桌子跳了過來,“還不停下來嗎?”
扶醉年三兩下跳上櫃子,一腳把想要跳上來的“老師”踹開,手搭在櫃子的邊沿。
剛想要跟荊郗一樣蹲在櫃子上面,荊郗就往後稍微退了一點點,扶着牆壁站了起來,但還是半彎着腰。
下一秒,一椅子揮過去,撞碎了眼前的玻璃。然後椅子一扔,砸在了那個被扶醉年踹倒,正爬起來的“老師”身上。
“你……這麼兇的嗎?”扶醉年滿臉不可置信的看着面無表情的荊郗。
不過荊郗沒理他,用手摸了一下臉側,被飛濺的玻璃劃破了。
于是荊郗往旁邊讓了讓,示意扶醉年上。
扶醉年無奈,雙手扶着窗戶框,用腳把周圍的玻璃踹碎,跳出了窗外,算得上是輕巧的落在了走廊上面。
連感應燈都沒有激亮。
而荊郗回頭看了一眼額頭的冒血,幾步邁到櫃子旁邊的“老師”,睨了一眼對方,扶着窗戶還帶着碎玻璃渣的框,迎着亮起來的聲控燈光,落到了走廊上。
“要借力嗎?”扶醉年悠哉悠哉的伸出手,一手撐在腿上,彎着腰。
荊郗雙手撐在身側的地上,摁在了碎玻璃渣上面。
看似荊郗面無表情,實則内心狂罵:我去,我去,剛好掉到玻璃渣上面了!
不過荊郗沒有把手遞到扶醉年伸出來的手上,反而是先放進了衣服口袋裡面。
看上去好像是要拿紙,扶醉年也沒有太在意,依舊伸着手,打算拉一把荊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