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可以圓房,三年前可以,兩年前也可以,但現在絕不!
王嬌月僵直地躺在床上,既害怕又羞澀。
緊了緊藏在袖子裡的小刀,心神繃緊!隻要對方敢碰自己一下,自己就……。
唉,反正都說也活不過今晚了。
許知予并沒多想,頭痛,她想的就是大家都是女孩,睡一起又不咋滴,而且她們都需要彼此的那條被褥不是?
王嬌月一躺下,許知予便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像薄荷草的清香,又有些不一樣,煞是好聞,是王嬌月的體香?那被子上也有,忍不住多吸了幾口,腹部不由得生起些許異樣感覺來,有些溫熱,有些……興奮?
欸?瞪大雙眼,不可理喻。
興奮?
對!還真是,就是那種感覺!雖不算強烈,但很明顯就是,許知予不會感覺錯。
呃,在這副狀态之下?好神奇,好離譜。
是,這具身體似乎對這股香氣有一股不可言喻的特殊癖好。
好莫名其妙的興奮點,莫非原主也好女色?但她不是從不讓王嬌月靠近麼?
好汗……。
許知予尴尬地往床裡面挪了挪,讓出更多的空間,并用手背掩了掩了鼻。
“你可以再睡進來點。”這床并不寬敞。
王嬌月背對着,一動不敢動,心下忐忑不安,手下握得更緊了。
許知予也不想管了,這和自己無關!她想快點睡去,然後做回到自己!
良久
在确定許知予沒有下一步動作後,王嬌月總算松了一口氣,想這人也沒那能力!呵,冷笑!
不過睡床确實要比睡地闆暖和,雖這裡也都隻是墊着稻草,但總歸有一張絨毯,軟和,且被褥也要厚很多,呵,這人就是自私鬼!
兩床被褥蓋着,壓得實實的,許知予和王嬌月都感覺暖和了不少。
很快,困意襲來,兩人終是沉沉睡去。
……
第二日一早,王嬌月身子突然一顫,她猛然睜開雙眼,愣了半息,昨晚,昨晚自己居然睡沉了。
可能是這床太暖和了,腿沒那麼痛了,也有可能是前半夜一直提心吊膽,精神高度緊張,後來一挨着暖和的床就睡了過去。
那人!?
那人怎麼樣了?
慌忙側過頭,一驚!
一張俊美的臉近在咫尺,就那麼緊挨着自己的臉,嘴唇和眉心都還在動。
在動,那就還沒……!?
王嬌月第一個反應就是‘還沒死’!
第二個反應就是自己腰腕上有一隻手!
“啊——!”尖叫。
猶那驚弓之鳥,彈起!
他倆居然睡在一起了,還身子挨着身子,此刻那人還抱着自己!
顧不得其他,慌忙跳下床。
惱羞!
怎,怎麼會這樣!?三年了,第一次出現這種狀況!
聽見叫聲,許知予也猛然驚醒,不過反應沒有嬌月那般強烈,揉了揉眼。
一臉懵:“怎麼啦?怎麼啦?”
他,他,他……開口說話了!
不是說活不過昨晚嗎?這怎麼可能?
王嬌月驚恐地捂住嘴,一副愕然與不信,再看兩人的衣衫都穿得好好的,他沒對自己怎樣,松了一口氣。
天亮了嗎?
許知予半眯着眼,陡然想起了一些事,猛地擡頭,看向王嬌月!
可,她看不見!
隻有一個模糊身影。
王嬌月倒是被她這一反應吓得倒吸一口氣,身子一顫。
許知予快速将手掌在自己面前晃了晃,前後,左右。
左,右,前,後……
當手掌靠近隻有二三十公分時,她能看清自己的手指,而手掌越遠,就越模糊了,當手臂伸直,手掌已完全變得模糊了。
她心涼了半截!
所以自己并沒有穿回去?
用力狠狠扇了幾下自己的臉頰。
痛!痛!痛!
許知予痛得嘴咧,所以昨晚的都不是夢?自己是真穿越了?還穿成了一個瞎子,一個女扮男裝的瞎子,還娶了妻,而旁邊站的那團模糊身影就是她的名義妻子——王嬌月。
左右來回轉頭,向四周瞧去,半米之内,勉強視物,半米之外就看不清了,再遠一些就完全看不見了。
莫非這許知予是個高度近視患者?視弱?
不,不是這樣,根據原主記憶,她這眼疾的根源還是當年那場大火,火毒入目,肝經受損,又沒得到良好的治療,撂下了病根。
可半米,半米呀,一個手掌伸出去的距離,人站直都看不到自己腳尖的距離,這叫自己以後怎麼活?啊?
許知予從驚慌,到絕望,凄凄慘慘怯怯。
王嬌月站在半丈開外,半丈,是她認為的安全距離,很多心事都可以藏起來的距離。
冷着眸子,納悶不解,他為何要猛扇自己巴掌?還連着幾下,扇完後那一系列舉動像是在試探那眼睛,誰不知道你許知予就是個睜眼瞎?兩尺開外就看不見了。
“官,官人,你這是怎麼了,為何要自傷?”語氣柔怯而關切,表情卻異常的冷,沒有上前阻止,更無其他動作。
許知予半眯着眼,眼眶收攏,想讓眼睛更聚光,看得遠一些,可并沒有什麼卵用,她看到的王嬌月就是一團霧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