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頃對這種死皮賴臉是厭惡至極。
她說道:“你們給我聽好了,我蘇頃惡名早有,不尊老不愛幼,隻認公義,不懼栽贓!冤有頭債有主,去找你們該找的人,至于你們在這哭天撼地的目的,我相信了解你們品性的人應該能猜得出,識相點給我讓開,否則,就從你們身上碾過去。”
說罷甩袖拽着趙霁上了馬車。
車動起來,直直朝李家母子二人而去。
李家母子見蘇頃來真的,連滾帶爬從路中央離開。
車裡氣壓低沉,蘇頃忽然笑了一聲,對趙霁道:“你倒是學會這招了,要是沒逼出他們的話,可要怎麼辦?”
趙霁也笑了一下,“他們雖然無賴,卻是對着和自己差不多的人的,但如今反常選在這地兒,不就是等着你呢麼,必然該說的總要說出口。我怎麼試都能試出來。”
蘇頃眯起眼,“好哇好哇,虧我還擔心你直接上手揍人家。”
趙霁裝模作樣地對她抱了抱拳,“近朱者赤,我早就不是拳頭說話的毛頭小子了,蘇老闆,可要對我有所改觀才是。”
蘇頃笑着“嘁”了他一聲。
蘇宅。
剛進大門,春桦就迎上來,蘇頃問:“那倆孩子如何了?”
春桦歎了口氣,道:“女娃娃這會兒剛睡着,男娃娃護着妹妹,嚷嚷着想給他妹妹娘親讨公道,跑出去剛給拉回來。”
“那就好,有一個任務要交予你。”
“老闆請說。”
“叫人查遍城内賭坊及周邊,找到一個左眉骨有明顯黑痣的中年男人。”
“是。”
蘇頃着重補充道:“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之後我必須見到這個人。”
“是!對了老闆,春芸傳信,說明日就能回來。”
蘇頃立即道:“且讓她在外多等兩日,留個照應。”
“蘇老闆,霁哥哥!”一個男孩忽然從樹幹後飛奔到過來。
等到了跟前,男孩“撲通”一跪。
“蘇老闆!求蘇老闆救救我娘!”
春桦跺腳道:“這孩子你咋又跑出來了。”
“小羽,快起來!”趙霁上前将孩子拉起。
男孩一把鼻涕一把淚,“都怪我,我應該跟着娘回去的。”
趙霁一邊替他擦着淚一邊安撫。
“跟你沒關系,回去好好照顧妹妹,這裡交給我們。”
男孩抽哒哒地點頭。
蘇頃瞧着,内心湧現出一件令她擔心之事。
“趙霁。”
等男孩被帶回去後,她喚趙霁的名字。
“嗯?”
“這次成與不成,對孩子們來說,都是個難題。”
“你是怕?”
“流言。”
流言如劍,軟舌如刀。
朱巧兒是個女人,是個寡婦,是被惡心男人糾纏過的寡婦,在李海家的大肆污蔑下,隻會對朱巧兒愈發不利,是就算翻案并不能讓這一切噤聲。孩子初出茅廬,對聲音與目光最是敏感。
“怕是這倆孩子出去後要忍受一些指指點點。”
趙霁摟住她的肩膀。
“若真如此,他們會克服的,你和我誰不是這麼過來的呢,我相信他們既然如此愛自己的娘親,就有力量對抗流言。”
蘇頃望着他的情真意切,将頭輕輕靠在他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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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桦完成的很好,不到一個時辰,林娘的丈夫——張旭就在冀州城一家不起眼的賭坊内被抓到了。
他是被劈暈帶到蘇頃面前的。
“醒!”
春桦一盆冷水直接澆得他一個哆嗦,哪知一擡眼更是見到面沉如閻王的蘇頃,脊背更是生涼,不禁又打了個哆嗦。
“哼,宵小鼠輩!”春桦滿臉鄙夷。
蘇頃不理他的反應,直接問話。
“老實交代,李海跟你之間有什麼勾當。”
“李海?李海是誰。”
張旭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這副傻子樣讓站在一旁的趙霁生出一股火。
“裝傻充愣!”春桦又一盆水澆上去。
“哎呦姑奶奶饒命,我真不知道啊!”
蘇頃眯起眼。
趙霁過去提起張旭的衣領,“再不說,我就卸掉你一隻胳膊,那你去找林娘是做甚?還不是為了給他打掩護,我告訴你,李海已經死了,你也在劫難逃!”
張旭聽到“死”字,臉“刷”一下白了,說話磕磕絆絆起來。
“我,我真不知道啊,關我什麼事啊,我找那婆娘是,是讨錢去了!”
蘇頃擦漫不經心地擦了了擦手,“林娘地新家地址,你是怎麼找到的。”
張旭趴在地上哆哆嗦嗦,“東打聽西打聽,就努力找,這都是努力的結果。”
“撒謊!”趙霁氣不過,一腳碾在張旭腿彎處。
“饒命啊,饒命!”
蘇頃輕飄飄說:“不說實話就算了,趙霁,給扔井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