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那個小厮無冤無仇,折婳不認為那個小厮會在背後害她。萱如是最有可能将瑞王和顧辭宴的談話傳出去的人。
先前聽見鐘岚歡說她沒能從顧辭宴處獲得名分,她基本上确定是萱如對鐘岚歡說了什麼。
身為下人,最重要的是對主子要忠誠。萱如雖然是皇帝賜給顧辭宴的,但是也是下人。
她知道萱如覺得她搶走了顧辭宴的寵愛,萱如聽見顧辭宴和瑞王的談話,對她的惡意不掩飾。萱如不僅将顧辭宴和瑞王的談話透露給鐘岚歡,她猜測萱如還想在芳杏的面前故意透露此事,隻是芳杏對顧辭宴無意,沒能如她所想般……
萱如已經忘記了顧辭宴和瑞王才是她的主子,以萱如如今的做派,說不定什麼時候便會惹怒瑞王和顧辭宴。
芳杏若是和萱如走太近,興許以後會被萱如連累。芳杏是難得在她來瑞王府後始終待她和善之人,折婳有意提點芳杏。
芳杏雖然聽不太懂折婳的話,但是聽見折婳的話,她還是點頭道:“我不會和萱如走太近。”
折婳沖芳杏笑了笑。該說的她已經說了,其它的事情便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芳杏的手托着腮,忽然長歎了一口氣,她道:“那些夫人和小姐在圍場裡能随意走動,我們平日裡不伺候世子,也隻能待在營帳裡。”
折婳的目光落在芳杏的身上,道:“你是覺得無聊了?你想在圍場逛逛?”
芳杏道:“我和那些夫人,小姐的身份又不一樣,我們若是想随意在圍場走動,需要征求世子的同意。”
芳杏的視線落在折婳的身上,道:“折婳,你去征求世子的同意,讓世子同意我們明日在圍場逛逛。”
芳杏:“世子待你這麼好,有很大可能同意。”
面對芳杏期待的眼神,折婳道:“我能和世子說一聲,但是世子是否同意,我無法保證。”
好不容易從瑞王府出來,她也不願意一直待在營帳。
這時外面響起喧鬧聲,芳杏站起身,朝外走去。
折婳在營帳裡等了一會兒,她見芳杏還沒有回來,微微皺眉,她起身朝外走。
來到營帳外,折婳看見了不遠處在看什麼的芳杏,她朝芳杏走過去,道:“你在看什麼?”
芳杏朝離她們不遠的幾個人看了一眼,小聲道:“折婳,淑妃娘娘和鐘小姐要回京了。”
折婳順着芳杏的視線看去,發現了和瑞王府的侍衛說着什麼的鐘岚歡。
芳杏壓低聲音,小聲道:“鐘小姐不願意回京,聽說皇上本來隻下旨讓淑妃娘娘回京,是世子說淑妃娘娘挂念皇上的龍體,為淑妃娘娘的身體着想,讓鐘小姐陪淑妃娘娘一起回京。”
折婳又朝鐘岚歡的方向看了一眼,是顧辭宴讓鐘岚歡回京?
折婳的腦海裡回憶顧辭宴撞見她和鐘岚歡,還讓她複述鐘岚歡的話的場景。
她倒是沒覺得顧辭宴是因為她讓鐘岚歡回京。
折婳沒想再觀看下去,本來想拉芳杏的手回營帳,不想鐘岚歡卻是朝她的方向走過來了。
鐘岚歡:“折婳,你去和顧世子說,我不想回京。我不過是對你說了幾句不好聽的話,顧世子憑什麼就要我和姑母一起回京?”
看得出來鐘岚歡是真的不想回京,現在竟然朝折婳說這樣的話。
折婳避開了鐘岚歡的手,鐘岚歡對顧辭宴做了什麼,她的心裡一清二楚。現在鐘岚歡卻将顧辭宴讓她回京的原因安在她的身上。
折婳之前還對顧辭宴保證了以後遇見鐘岚歡,要避開她。幸好還有瑞王府的侍衛在,鐘岚歡沒能再和折婳說什麼,被瑞王府的侍衛護着走了。
芳杏還記得鐘岚歡差點兒傷到她的事情,她朝鐘岚歡的背影看了一眼,道:“看來我們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在圍場碰見鐘小姐了,鐘小姐也無法傷害我們了。”
除了芳杏和折婳,附近還有其他人在看鐘岚歡的笑話。
一道帶着些刻薄的女聲傳入了折婳的耳朵。
“使出不入流的手段也沒能嫁給顧世子,現在還要灰溜溜地回京,真是丢人,一點兒大家閨秀的廉恥都沒有。我若是她,以後都沒臉出來見人了。”
瑞王和顧辭宴雖然沒有将下.藥之事特意傳出,但是這次來圍場的官員皆是朝廷重臣,皇上還特意下旨讓淑妃回京,他們和家眷怎麼可能一點兒沒有察覺鐘岚歡和鐘家的所作所為?
女子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是她的眼睛是看着鐘岚歡的方向,顯然這話說得是鐘岚歡。
說話的女子一身羽藍色衣裙,發髻上斜插着藍寶石流蘇步搖,打扮豔麗,一看便是哪個官員家的女兒。
芳杏在折婳的耳邊小聲道:“我曾經看見幾次嚴小姐徘徊在我們世子的營帳外面,嚴大人和瑞王談事時,還特意提起嚴小姐和世子的婚事。”
折婳意識到芳杏口裡的‘嚴小姐’就是剛才說話的女子。和鐘岚歡一樣,芳杏口裡的‘嚴小姐’也想嫁給顧辭宴。
顧辭宴已經及冠,卻還沒有定下婚事。現在大家都知道皇帝馬上就會下旨立顧辭宴為儲君,官員們想将女兒嫁給顧辭宴,不足為奇。
嚴大人的舉動也證明了,瑞王有意給顧辭宴定下婚事。
折婳不知道顧辭宴以後的正妻會是哪個官員的女兒,但是無論是誰,都不可能是她。
折婳其實不太理解鐘岚歡,她以後最多能獲得一個妾室的名分,鐘岚歡對她充滿敵意是為了什麼?
折婳不想再發生鐘岚歡之前的事情,拉着芳杏的手回了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