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是晏楚給華清公主準備的生誕禮。
“是。”
梁全恭敬接過,可卻是沒有要走的意思,晏楚擡起頭看着他問道:“還有其他的事情?”
梁全後背上冷汗便冒了出來,吞吐道:“前廳裡有位沈公子,說要買下佛像,已經說了不賣,可沈公子偏生不走,特地來問問東家的意思。”
晏楚遲疑了一下後道:“沈确?”
“是沈家三房裡的公子,但指明是送給承直郎大人的,想來是沈家二姑娘的意思。”
梁全說這話的時候,喉頭忍不住地發抖,餘光一直瞥着晏楚的臉色,生怕他有什麼不高興顯露出來。
晏楚手裡把玩着碧玉的扳指,不出一語,時間分秒流走,梁全後背已經快要被浸濕時,晏楚才開口:“既然她要,就給她吧。”
倒是梁全一愣:“可這東西,是老夫人留下的,東家确定?”
晏楚站起身,走到了窗邊:“原就是她的東西,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梁全不敢再留,東家已經發話,他隻管照做就是。
沈放已經等得不耐煩了,牛正青正在勸着。
見着梁全長籲一口氣得出來,笑着問道:“我說得有沒有錯?”
梁全朝着他豎起了大拇指,接着對着沈放道:“東家開了口,答應賣給沈公子,隻是這價格嘛,自然要高點兒。”
晏楚隻說同意賣,可這價格還是他來做主,按照市場價,可是價值不菲。
“多少?”
梁全伸出了五個手指頭。
沈放驚訝出聲:“五萬兩,你也太黑了吧。”
梁全手一收道:“是五十萬兩。”
這個價格倒是讓牛正青都驚呆了。
小聲道:“這個價格要是把人給吓跑了,東家知道了有的你好受。”
梁全心裡卻是痛極:“你知道他要給公主送什麼禮?不找補點回來怎麼行。”
在店裡的生意上,牛正青插不上什麼事情,隻好去了後堂裡。
沈放差點轉頭就走,但還是記着沈應的事兒,咽着口水道:“你這金額太大,等我先問過府裡的意思,若是同意,你且直接将這佛像送來。”
梁全答應着,晏楚已經應了要賣,自己也不拒絕。
沈放回府的時候,沈應已經是不在府中,找了一圈,隻找到了淮香,見着人急忙就道:“你可知道二姐去了哪兒?”
淮香沒見着他帶着東西回來,便說着:“姑娘沒說去哪兒,五公子可是沒找到要的東西?”
“不是不是,東西是找着了,”沈放吞吐開口道,“就是銀子要的太多了些。”
淮香笑着:“五公子盡管買就是了,銀子的事不是什麼大事。”
“那掌管的張嘴就要五十萬兩,二姐她不怕被人騙啊?”
五十萬兩,可是筆不小的數目,光是這個數,都夠府裡的人花上很久了。
“姑娘心裡有數,五公子去吧。”
淮香是從小跟在沈應身邊的,對沈應也是相當了解,她都這麼說了,沈放心裡便有了底氣,直接叫了府裡的人去叫送佛像過來。
等着大件的箱子從珍寶閣裡被擡了出來,不遠處的酒樓樓上,沈應正看着這一幕。
沈放倒是将東西買對了。
銀香聽着人來報的錢數道:“姑娘,這總共是花了五十萬兩。”
沈應卻是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姑娘,可是真要将這個送給華清公主?”
沈應轉身從窗邊離開:“不若還有什麼好東西?”
正從她轉身的一瞬,從珍寶閣的側門内,出來一襲青衣的男子,看着一抹熟悉的身影,朝着樓上看了一眼,隻是稍稍見着了個側臉,人便消失在眼前。
牛正青見着晏楚的身子停了下來,目光正看着不遠處的地方發愣,出聲道:“東家。”
晏楚這才收回了眼,繼續朝着前路走着。
沈應從樓上下來之時,瞥見了從門口經過的晏楚,也隻是一個匆忙離去的背影而已。
“姑娘,咱們還要去找孔善嗎?”銀香擋住了沈應的視線道。
沈應點頭:“怎麼不去,他不是背後有人嗎,我倒是想看看,他的背後是什麼人。”
大房的鋪子,在城西裡偏多,沈應直接便去了城西。
直接問了鋪子的管事,孔善人在哪裡,管事的人也見過沈應,倒也如實地說着。
最後是在一家首飾鋪裡找到了人。
沈應帶着四五個家仆,進了鋪子便将門給鎖了,孔善沒見過沈應,倒是先拉下了臉:“你們什麼人,怎麼随意就進我店裡來,都給我出去。”
“你占着我沈家的鋪子,卻不認識我沈家的人,真是可笑。”沈應笑道。
銀香道:“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位可是沈家的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