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昨日說出的話,隻讓人覺得林婉儀嚣張跋扈般。
謝華清琢磨着,眉頭更是越皺越深。
怕是他說的貴人,根本就不是林婉儀。
“你又是怎麼知道,這其中的怪異?”謝華清想想心裡有些後怕,若真是昨晚她過去,不知下場該是如何。
沈應搖頭:“我是不知其中深意究竟是何,但總覺得二公子不是那種随意的人,便深想了一番,隻是究竟是什麼樣子便不得而知了。”
謝華清不再說話,更是陷入了沉思。
旁人聽着她們二人之間的啞謎,摸不着頭腦。
“若是晏二公子察覺出的異常不假,提醒殿下也是正常,公主也當要提醒些貴妃娘娘才是,二公子畢竟是男子,有些事情由他出面,是有些不妥。”沈應想了想,還是出言提醒着謝華清。
謝華清點頭。
“殿下還是與林婉儀保持些距離才是。”
下月初三便是秋闱,明年開春之後,便能參加春闱。
沈應連在書院中,也能察覺出一絲緊張來。
更别提在家中了。
國子監為了更好地讓考生備考,更是給他們放了十日的假,沈應已有三日沒有見過沈确的人了,大哥整日将自己困在書房當中,日日看着書籍。
沈應歎了口氣,端着剛熬好的雞湯朝着書房走了過去。
門外的陽光晴朗,可屋内卻是昏暗一片。
“大哥總歸是要吃過飯才是,不若等上了考場,再生出些毛病出來,可就得不償失了。”
聽見她的聲音,沈确才從書中擡起頭來,隻看了她一眼,又重新将頭埋了下去。
低着頭道:“我的身體我曉得,不礙事的,也不是不吃,隻是吃得少而已。”
沈應态度難得強硬:“我看你是不曉得,喝了這碗湯,我才信。”
知道她是關心自己,沈确這才放下了手中的書,接過了她手中的碗。
雞湯還是熱的,沈确喝得慢,這個味道,像是她親自煮的。
“下廚這種事情,你讓下人做就是了,何必你親自來。”沈确喝着道。
沈應低頭看着他剛放下的書,上面密密麻麻地寫着字,都是他自己的感悟。
“你如今正是關鍵的時候,我怎麼能假手他人,其他兩房的人都虎視眈眈地看着咱們院子裡,巴不得這時候鬧出些什麼岔子,我怎麼能遂了他們的願。”
“都是一家人,你又何必如此說,總歸是打斷骨頭連着筋的。”沈确搖着頭道。
沈應冷笑一聲:“一家人?他們要是将咱們當作一家人,就不會在父親母親離世當天,要來分家産了,要不是那天懷王和晏府公子前來吊唁,怕是不知道會是怎麼個收場法。”
沈确一愣:“你都知道了?”
“大哥總覺得我還小,什麼都不讓我知道,可你這不是幫我,反而是害了我,等我以後再想明白些事情,可就晚了。”
沈确歎了口氣:“你這是真的長大了。”
“我曉得大哥身上的擔子重,隻是這樣苦着自己,我又怎麼能忍心。”
二人正說着,銀香的聲音在外響起:“姑娘,老夫人叫您過去一趟。”
沈應應了一聲,又對着沈确道:“你看,想盯着你喝碗湯也是不行。”
沈确笑道:“你去吧,去晚了少不得又是一場怪罪,我自己喝完便是。”
沈應才剛到後院,還沒來得及張嘴,便聽得魏氏一聲呵斥:“跪下。”
沈應未反應過來,便被等候在一旁的吳婆子給按下了身子,沈應掙紮不了,屋中除了魏氏,還有三房的人也在場。
“祖母這是做什麼?”
沈應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了。
魏氏還沒有說話,反而是馮書蘭先開了口:“應丫頭,不是我說你,你手底下的人做事越來越沒個規矩了,老夫人向來隻吃白羽鴨,可這府中的下人竟然買了旁的鴨來濫竽充數,你這個家當得,越來越差勁了。”
“怎麼會。”
府裡的采買都是劉伯,這些事情他都是知曉的,怎麼可能會出錯。
“你這是質疑我?”魏氏聽得她開口,不免又有些生氣道。
“劉伯是府中的老人了,祖母的事情他向來不會錯。”
“吳媽,給她瞧瞧今日的吃食。”魏氏朝着一旁的吳婆子道。
吳婆子拿出早就候在一旁的碗碟,扔在地上給她看着。
沈應管家也不是一兩日了,自然分得清白羽鴨和其他鴨的區别,盤子裡的東西大小雖與白羽鴨差不多大小,但翅膀處還是有些不同,一看便不是白羽鴨,不由得有些呆愣。
魏氏隻道:“我雖是年紀大了,但也還沒有老眼昏花,分得清府裡的東西,若你不願意管家,那便把府裡的管家權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