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謝弘看了眼四周,好在他們身邊沒有什麼人在,索性也就沒有人聽見她方才的那番話,要是被人聽着,可是殺頭的大罪。
沈應看了他一眼:“二位殿下都已在皇室之中,其中深淺比我明白,應敢問四皇子,最近可知二皇子在做些什麼?”
謝英的确不知,雖然父皇尚未立儲,可如今朝堂之上,對他的支持是最大的。
謝英目光一禀道:“這些事情,我不需要知道。”
“不,殿下需要知道,殿下身邊還有很多人,需要為他們籌謀一番,若不是我大哥身陷其中,這番話由不得我對着殿下說。”
她要的,都隻是想要大哥平安而已。
謝英沉默片刻後道:“我知道了。”
“你們在說什麼呢,說得這麼高興。”
一道聲音從身後驟然響起,沈應回頭一看,正是晏楚站在自己的身後。
謝弘一瞧着他,便立刻問着:“你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不會沒有考好吧。”
晏楚倒是不以為意:“你覺得可能嗎?難得到我?”
謝弘白了他一眼:“就你這狂妄的性子,該是要受苦才行。”
晏楚勾着他的脖子道:“等我中了,你小子就給我等着。”
謝弘對着沈應道:“你瞧瞧這樣的人,值得給人做榜樣?”
剛說完,晏楚目光看向沈應,她這是已經知道自己幫了沈賀了。
沈應隻是笑笑沒有說話。
等着晏淮和沈确出來時,幾人已經等了一會兒。
她對着沈确是有信心的,也覺得他有能力,秋闱能過,明年的春闱也不在話下。
沈确看着她道:“不是說今日沒有空過來嗎?”
“大哥的大日子,怎麼能錯過。”
沈應對着大家道:“不如,今日我做東,請着幾位貴人,去寶豐閣吃上一頓,也算是答謝這些年諸位對大哥的照顧。”
晏楚先是笑道:“看你這當哥哥的,都沒有妹妹想得周到。”
晏淮瞪了一眼晏楚,晏楚才收斂了神色。
随即晏淮對着沈應道:“怎麼好意思讓姑娘破費。”
謝英也跟着道:“就是,我來請客,就當是祝願諸位前程似錦了。”
“就是,寶豐閣是什麼地方,長安城裡上好的酒樓,你别一頓就将你哥給吃垮了。”謝弘道。
沈确知道她的意思,便道:“家妹說得有理,這些年都是承蒙諸位關照,也該是請大家一頓,還請諸位不要推遲。”
寶豐閣坐落在繁華的路段,五層的樓宇,紅牆綠瓦,倒是别緻。
他們幾人也都不止一次來這裡,算是熟悉。
寶豐閣是長安貴價的酒樓,非一般人也進不來,單一杯酒水,或許就會要了半年的銀錢。
沈應帶着他們走到最裡面的雅間裡,晏楚倒是毫不客氣地點了幾道菜:“要一個八珍鴨,白灼蝦,再來三壺桂花蜜釀。”
謝弘拉着他:“你可少點着些兒。”
晏楚視線落在沈應的身上:“其餘的你自己看着辦吧,我覺着他們是不會點了。”
他倒是沒将自己當外人。
沈應對着跟着進門的小二道:“這幾位都是貴人,除了方才說的那些,再将店裡的招牌都上一些。”
臨了還特意囑咐一句:“揀好的上。”
“好的,掌櫃的。”小二點頭道。
最後的幾個字,差點沒讓在座的人驚掉下巴,隻是除了晏楚。
謝弘甚至有些結巴:“什麼?掌櫃、的?”
沈确可是從沒跟他們說過,他的家境如此殷厚,連着謝英也有些呆愣。
沈确道:“家母留了些家産在長安中,這麼多年都是家妹在打理,所以具體我也不知道有些什麼。”
謝弘看了一圈:“光這鋪子一年就能賺不少銀子吧,還有其他的?”他說着話,看向沈應。
“還有一些旁的,隻是不如這裡。”
然後謝弘轉頭看向晏楚:“你怎麼知道這裡是沈兄的?”
連着晏淮和謝英也看了過去,他的這副模樣,是很早就知道的。
晏楚聳肩道:“你們沒發覺,他身上的玉佩和這店裡的紋路是一樣的?”
經他這麼一說,衆人也都發覺是這麼回事。
謝弘一拳打在晏楚肩頭:“好小子,你是不是偷偷來過幾次,怎麼這麼清楚。”
桌上的人都是含笑地看着他們二人。
晏楚看着沈應道:“既是如此,不如沈姑娘将我欠的賬一筆勾銷如何?”
沈應沒有看他,倒是轉頭看向晏淮:“那不如給二公子打個八折,大公子覺得如何?”
晏楚聽着,卻是心下一沉,連着目光都黯淡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