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之聽着臉色一變,但最終是什麼都沒說一句。
魏氏看着沈确,朝着他顫顫巍巍地進了兩步,拉着他的手,眼淚縱橫道:“确兒,是祖母沒用,沒有照顧好你們兄妹,任由你三叔這麼欺負你們。”
說着,魏氏便想要朝着地上跪下,幸好沈确手快,及時将魏氏給拉住道:“祖母,你這是做什麼?”
“今兒,祖母就當着你父親的面,向你們道歉。”
沈應在裡面看着,不由得冷笑一聲,倒是好計謀。
“都是一家人,祖母何必。”
沈确就吃這招。
魏氏哭的更是大聲兒:“都是祖母沒用,沒有顧好你父親,更是沒有顧好你,祖母向你保證,今後,更不會讓其他二房的人欺負你們兄妹,你父親就留下了你們二人,祖母怎麼能忍心讓着你們流落在外。”
提及父親,沈确也有些哽咽:“祖母放心,若是三叔不再提及此事,咱們不會走。”
魏氏點着頭道:“好,祖母往後替你看着三叔,以免他犯了糊塗,若是他敢再犯,我打斷他的腿。”
說完,魏氏朝着靈位看了去,眼裡的淚水頓時落得更兇猛,哭訴道:“我的兒啊,你怎麼能丢下母親就這麼走了呢,叫母親往後如何是好。”
直到沈确又勸了魏氏許久,沈高彥才将她扶了回去。
臨走時,将沈巍之給領了回去,族中的人也不敢再留,一時間,隻剩下了他們幾人。
謝英帶着人,先是在靈位前祭拜上香。
而後晏楚看着沈确搖頭道:“你啊,就是心軟,要是真為了以後,不知會怎麼欺負你們。”
“他們是父親的母親與兄弟,哪能真的不管不顧。”沈确隻是搖着頭。
也就是銀子的事情,他倒也不是缺銀子。
“我看你就是愚孝,這答應的話已經要說出口,老夫人帶着人都出來,分明就是早早躲在了一旁看着,見着情況不對了才立刻出來。”晏楚真是覺得沈确沒救了。
連着謝弘也是覺得如此:“他們要是真将你們看作子孫,便不會有今日這一出了,能在你父母靈位前有着今日的舉動,怕是也會讓你父母寒心。”
這件事情,好歹是他們的家務事,他們幾個也插不了手,謝英勸道:“此事咱們也幫不了你,若是以後有困難來找咱們就是,實在是不好意思的話,就去找晏楚,他的鬼主意多。”
“今日你們能來,已然是感激,還要你們為我出頭。”沈确不好意思起來。
“這能有什麼,大家朋友一場,該是要相互幫助,”晏楚說着,轉了話題,在這屋中環視一圈道,“小白兔呢,怎麼不見她在場。”
魏氏出了院子,便從沈高彥的手中起來,怒視着沈巍之道:“這麼點小事兒都辦不好,虧得我還将族中有頭有臉的人都給你請來了,這下倒好,丢臉丢大發了。”
沈巍之哭喪着臉:“母親怎麼還先說起我來了,要不是您出來,這銀子已經到手了。”
他和大房已經說好,由他來做壞人,若是沈确真要鬧,再由大房來平息他的怒氣。
可這下倒好,銀子沒要着,他的臉面也都沒了,這次不分家,指不定沈确和沈應今後怎麼給他使絆子呢。
魏氏簡直是要被這個傻兒子給氣死,看了他半晌沒說出來話。
倒是馮書蘭看了口:“老爺糊塗啊,今日若真是為了十萬兩分了家,以後再要可就是堪比登天了,這些銀錢,哪裡能夠得上咱們家的開銷。”
沈巍之這才緩過神來:“還是母親想得周到。”
沈高彥在旁道:“今兒還有皇子在場,十萬兩要是定下,就是定局,往後想改口也難了。”
沈巍之後知後覺,這下回想起來,才發現自己上了當。
魏氏想着:“那名替着他們說話的男子,是哪個府裡的,從前竟是沒有見過。”
沈高彥想了下道:“聽賀兒以前說,好像是武安侯府上的。”
魏氏擺擺手:“不管他們了,這個家也别分了,到手的銀子總是會用盡的,有他們在,還愁沒有錢花。”
魏氏也想明白了,就任由他們在府上就是了。
山洞内的微風,将燭光吹的晃動。
沈應的話在晏楚的耳邊回蕩:“不止三弟記得你那日的說辭,我也是記得清楚,若不是因為你,此刻我與大哥,還不知在哪處遊蕩。”
她說着話,嘴角始終帶着笑意,像是在訴說着美好的回憶。
晏楚替她上好藥,也是記起那日的畫面:“倒是不見那日你在,沒承想竟是在偷聽。”
沈應搖頭:“若是我在,又何必偷聽,大不了就撕破了臉皮。”
“你能這樣想,就證明比你家那個老頑固好多了。”晏楚的話裡是止不住對沈确的鄙夷。
“當初要是真的分了家,又怎麼會有現在的苦惱。”
晏楚正視着看着她道:“要不要我幫你出面?”
“你?”沈應的眸子裡卻是帶着不相信。
“我娶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