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書房内,入山在外守着,寸步不離。
“你的意思是說,這次赤哒和南蠻,是商議好的,一起進攻我大魏?”晏飛遲語氣裡滿是不信。
沈應點頭:“此舉不得不叫人多想,況且,赤哒能在西北設伏,怕是大魏還有内奸,否則,如何能進入到西北。”
沈應說着自己的猜想。
她的話,讓着書房裡霎時安靜了下來,晏飛遲和晏淮相視一眼,晏飛遲遲疑道:“晏楚告訴你的?”
沈應搖頭:“這是我的猜想,這件事情我還沒有告訴他,怕他多想,于他不利。”
晏淮點頭:“你的想法是對的,西北和南蠻進攻的太過突然,一點風聲都沒有,像是刻意而為。”
沈應看向晏飛遲道:“還有一事,想請着侯爺進宮一趟,西北的事情,帝尊怕是還不知,還希望侯爺跟帝尊禀明,不然等着晏楚回來,帝尊怕是要大發雷霆。”
晏飛遲歎了聲氣道:“這時候再說,帝尊不也一樣會生氣。”
“這不一樣,”沈應搖頭,“侯爺此時盡管将責任全數推到他們自己的身上,帝尊不會動他們,西北還需要人守着,更何況,永安侯已死,一個霍充威懾不了赤哒,此戰一過,晏楚怕是以後會駐紮在永安。”
“永安?”李江雪不明白。
沈應解釋道:“不錯,東林有英國公,此後我估計韓隽會守在西北,兩邊帝尊都要防守,永安是最合适的地方。”
晏飛遲半晌沒有說話,随即動身道:“我這就進宮。”
李江雪拉着沈應的手道:“也是難為你了,這麼為了他打算。”
帝尊的心思,李江雪也能摸索出一些,她知道,沈應說的是對的。
沈應笑笑:“也不算是為了他,全當是為了我自己。”
李江雪拍了拍她的手,最後是沒有說什麼。
晏淮見她眼底有些許暗沉,開口道:“你這匆忙回來,早些回去休息吧,我送你。”
沈應起身跟着李江雪道别後,才跟着晏淮出了門。
“他、是不是受傷了?”晏淮猶豫了半晌,才遲疑着開口。
“是,在西北遇襲,傷的很重。”
跟着晏淮,沈應如實道。
聽着晏楚受傷,晏淮反而是松了口氣,笑道:“聽得你如此說,我才能徹底的放心,要是你說他沒有受傷,我反而會擔心他此刻是不是還在病着。”
沈應能說,至少他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沈應笑道:“所以,你也不必為他擔心了?”
晏淮笑着搖頭:“分明該是我的事情,卻要着你跑一趟西北,這一件事,該是咱們家欠你的。”
“你這麼說,可還是沒将我看做是一家人?”沈應反口問着,“就算是你去了西北又能怎樣,不如我親自去看看。”
“是我說錯了。”
經過此件事,晏淮才算是徹底的認同了沈應,有了她在,自己以後就不必為着晏楚憂心了。
沈應離開前,對着晏淮道:“大公子有時間,好好看着些懷王,晏楚以後許是不長在長安,但在永安的時間也不會很久,懷王的寄予頗重,不能出現差池。”
晏淮明白的點頭。
“在此恭祝大公子明日高中。”
帝尊或許沒有幾年了。
另外一邊,晏飛遲剛剛進了宮。
“那麼個不孝的東西,平日裡沒個正形也就罷了,這在家國大事上也是這麼任性妄為,簡直是目無王法,陛下當是将他召回,狠狠的責罰才是。”
晏飛遲說的是憤慨,一副恨不得将晏楚打一頓的樣子。
年邁的老者坐在威嚴的寶座上,卻是陷入了沉思:“你的意思,是西北快要失守?”
晏飛遲點頭道:“是,永安侯已經沒了,現在就留有霍充在西北守着,西北的那些老東西,怕是看不起這毛頭小子。”
“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
“我也是覺得奇怪,要說這麼大的事情,晏楚受傷不說也就罷了,怎麼韓将軍也跟着胡鬧?”
晏飛遲順帶着也将韓隽拉下水。
“也不奇怪,他們或許有自己的考量,戰事緊急,什麼緣由,等着回來再說吧,”帝尊說着,朝着身邊的老太監招手,“傳朕指令,調兵去西北,讓他們全力守住。”
晏飛遲道:“帝尊不怪他們?”
“怪?”帝尊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你要是真想叫朕怪,就不會來這兒罵他了。”
“陛下英明。”晏飛遲尴尬兩聲笑。
帝尊指着晏飛遲道:“你啊,生了兩個好兒子,朕記得,晏二已然定親了吧。”
“是,是沈家的丫頭。”
“你們倒是偏心這個小的,大的倒是不見你們操心,不如,朕給他指一樁親事如何?”
晏飛遲身上的冷汗就出來了:“不知陛下屬意哪家的姑娘,那小子更是挑的很,要是不中意,怕是會辜負的陛下的心意。”
帝尊思忖一番,而後道:“既是如此,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