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應安安靜靜地的聽着他說話,沒有了同以往時候的熱切。
“剛剛我進了宮一趟,懷王和五皇子,應該也快了,你要是想要找他們,這段時間,也就夠了。”
沈應聽出了他話裡有問題,頓時停住了腳步,望着他的眼睛道:“你們,要去哪裡?”
晏楚歎了口氣道:“東林異動,帝尊叫我們立刻前往,或許,在成親之前,我趕不回來了。”
他也知道,沈應這時候沒有心思成親了,孫未央的死,對她的影響很大。
“你們?”
就是除了晏楚,還有其他人要去了。
晏楚點頭:“東林是英國公鎮守,帝尊不放心,讓着懷王與大哥一道去,韓隽派兵在後方,我守着永安。”
也是,韓隽調了西北的兵,晏楚要護着西北才是。
隻是讓着晏淮和謝英一起去東林,太奇怪了。
“是誰讓晏淮一起去的?”
沈應不明白,晏家出一個晏楚已經是夠了,怎麼還要晏淮出馬?晏淮可是世子。
晏楚看着她道:“是懷王的意思。”
“他讓着大哥陪着他一起去見英國公。”
沈應隻覺得可笑:“他倒是司馬昭之心。”
看他去守東林是假,去向着英國公退親才是真。
“懷王不是那般的人,你放心,他有分寸。”
沈應便也不好說什麼,懷王人确實不錯,端正,豁達,隻可惜是勝在皇家,隻覺得一腔的本事,總會得到回應。
帝尊多疑,就算是謝英是嫡子,想将皇位傳給他,但也不能讓着他拂了自己的臉面。
他有幾個兒子,其中能力不比着謝英差的有很多。
要不是沈确跟着晏家都跟着謝英有牽扯,關他誰人登基,都跟着她沒有關系。
沈應隻道:“你的正事要緊,晏家裡面,我會看顧的。”
他們兄弟二人都走了,她會經常去陪着李江雪。
晏楚隻道:“你啊,将着自己照顧好,就夠了。”
二人說着,便到了靈堂之中,沈确穿着一身的白色,正立在角落裡。
他們還未成親,他沒有身份,連着哭都沒有資格。
“大哥。”沈應不忍,朝着沈确開口。
沈确這才回過了神,見着她道:“你這身子不好,怎麼來了?”他的聲音啞啞的,像是隐忍了許久。
靈堂上的人不多,孫夫人知道寶貝女兒的死訊後,便已然暈倒,現在還沒有醒過來,孫老爺跟着孫靖宇在招呼着客人,靈堂上,除了沈确,也就隻有孫氏宗族裡的其他跟着孫未央平日裡交好的人在。
沈應低垂着眉眼道:“未央走了,總歸是要來看看她。”
沈應點燃了手中的香,白色的煙環繞上方,然後消散。
未央,等着我報完仇,就下來陪你。
“懷王殿下,五皇子,公主殿下。”
沈應從着靈堂上出來,便見着了他們在院中的身影。
韓隽跟在他們身邊一語不發,周身的寒氣,能将人凍的發抖。
等着靈堂的事情一過,他就要前去東林了,也是幸好,還能趕上。
謝華清雙眼發紅,她在所有的伴讀中,跟着孫未央的關系最好,如今她在宮中沒了,真是叫她傷心至極。
他們已經跟着孫靖宇招呼過,沈應單獨叫開了謝弘,其他人也不知道沈應什麼時候起,跟着謝弘關系這麼好了。
晏淮疑惑的看向了晏楚,晏楚也是茫然的搖頭。
“你立刻寫一封信件給英國公,信件隻需向他問安,其他的話不需多說,另外信件中附上一件隻屬于你的物件,将信件給着晏淮,讓他送過英國公。”沈應囑咐着謝弘。
原來跟着英國公寫信,是瞞着其他人的,現在要着他當着三哥的面,撬他的牆角,他還真是做不到。
謝弘壓低了聲音道:“這件事情要是被着三哥知道,可不得罵死我。”
“就算是他知道了,他不會說你的。”
知道他膽子小,這些事情不敢做,沈應隻道:“懷王跟着晏淮要出征,你可知道?”
謝弘點頭,剛剛出宮的時候,就已經聽着他們說起。
“帝尊為何要懷王出征?不就是看重了他和尹玄清的關系,這是忌憚,你寫信,是給懷王和英國公留有轉圜的餘地,我倒也是希望這件東西,永遠也用不上。”
戰事多變,什麼都要留有退路。
懷王和英國公在一處,更是會讓人忌憚,必要時刻,由着英國公退親,才行。
在這些事情上,謝弘不懂,但也知道沈應沒有什麼壞心思,且她的想法,晏淮一定會懂,将着信件交給晏淮,倒也是可以。
謝弘也就點頭道:“就聽你的。”
“還有,在宮裡,你幫我盯着點兒林婉儀。”
她有預感,謝英一走,謝準就要有動作了,不然等着謝英立功,謝準便什麼希望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