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走了兩個兒子,李江雪心裡怪不是滋味的,但也不好跟着沈應說什麼,婚期将近,一下子晏楚又離開,總歸是他們家的不是,心裡是越發地對着沈應覺得虧欠。
沈應去陪她,李江雪的心裡也是高興的。
沈應日日都會去趟雅閣,聽着舞傾城探聽得來的消息,謝準的人已經駐紮在了長安不遠的地方,隻是守城兵這麼久以來,一直沒有将這件事情上報給帝尊。
賀炜也是,每日都會來跟着沈應彙合,有些事情沈應不方便做的,都是會交給他去做。
賀炜這次來不由道:“你猜得不錯,通州有一批弓箭要和宮裡的做交易,我查清楚了,是晉王的人。”
沈應點頭:“告訴他們,他們手上有多少,我收多少,雙倍價格。”
“他們的東西可算是不少,雙倍,你吃得消?”賀炜也是為着她擔心,這段時日,沈應打着黑風寨的旗号,收購了不少的兵器,晉王這批兵器要得急,通州原就是加了價的,沈應再加,可是真的不少。
沈應倒是無所謂:“錢我有,兵器有了這批,就難得有下一批,你盡管收,要是錢不夠了,跟着傾城說,她會拿給你的。”
賀炜如今倒是跟着沈應做事,沈應也大方,給了黑風寨不少的銀子,現在寨子裡的人,都能吃飽,賀炜心裡是感激不已。
甚至有些鋪子裡的工作,也會交給他們去做,有些人也算是有了正經的職業。
舞傾城送着沈應出來,二人走到後院裡面,關心道:“我知道這些不該我說,但我總覺得你近來有些不開心,是有心事?”
沈應淡淡地笑着:“沒事。”
舞傾城以為算是她擔心晏楚:“戰事是起在東林,二公子那裡當是不會有事。”
提及晏楚,倒是讓着沈應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舞傾城這才反應過來:“不是因為他?”
沈應搖頭:“不是。”
這幾天她忙的甚至都沒有想起來晏楚,沈應頓了一番後道:“長安城裡或許要變天了,你叫着賀炜帶着幾個人守在閣裡。”
沈應回了府中,經過了沈确的書房,書房裡依舊是燈火通明,有時沈應天不亮出門,書房裡也都還亮着,睡不着的,不隻是她一人。
沈應不知該如何面對沈确,隻是看了一眼,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銀香見着她來,謹慎地看了看四周,才小聲道:“姑娘,五殿下來了。”
謝弘?
謝弘是從後門進來的,來時沒有人知道,銀香也就不敢将他往着前院帶,隻好讓他在屋子裡等着。
沈應過去,便見着謝弘面上的神情,緊張一片,謝弘即刻道:“東林消息斷了,你有沒有晏楚的消息?”
“東林?”沈應沒有明白,晏楚不是駐軍在東林,為什麼要找他?
“剛收到的消息,三哥、晏淮、英國公,都已然聯系不上了,父皇他震怒。”
沈應不由道:“韓隽呢,你叫人去找他。”
謝弘一頓:“消息就是韓隽放回來的,已經三日聯系不上。”
沈應連忙走到了,書桌前,桌面上有個盒子,裡面專門放置着晏楚寄回來的書信,她還沒有時間來得及看。
信件已經被堆積得很高,謝弘站在她的身邊,不由得看了她一眼,心中倒是為着好友不值。
這些信件從着永安寄出來不容易,她倒是一眼未看。
沈應将着最近的信件拿出來,是早上時分剛到的,沈應掃了眼落款,寫信的時日是前天,紙上的筆迹顯得有些匆忙,倒像是他趕着時間寫的。
信上寫了一些軍中的趣事,和永安的風景,别的話是一句沒有,謝弘本不應該看的,隻是心中太過于擔心的。
而後也就是叫着沈應放寬心,最後的落款,則是或許近些時日不會再寫信,戰事告急,東林失聯。
西北是真的失聯了。
情況要比沈應想得還要差,南蠻派兵不過五萬,西北駐軍已有十萬,兩軍交戰,大魏是十足的把握,怎麼會如此。
她原以為,謝準會在謝英獲勝之後,抓着謝英的把柄不放,然後再對着帝尊逼宮。
可現在,謝準是讓他們死。
沈應隻覺得頭皮發麻,難怪,謝準這時候要大舉購買兵器,他不隻是要逼宮,更是要給南蠻。
沈應當即寫了兩封信給謝弘:“一封給大皇子,一封給韓隽。”
“好。”謝弘已經是沒了主意,她能有辦法自然是最好。
“姑娘,姑娘。”淮香焦急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過來,淮香做事穩重,從不曾如此過,沈應起身來到門前:“何事這麼慌張?”
淮香大口地喘着氣,來不及休息,立馬道:“皇後娘娘傳來消息,帝尊将着武安侯府内所有人收監,要您即刻進宮一趟。”
“什麼?”
倒是謝弘稍稍鎮定一點:“什麼事情?”
“傳話的小太監隻說,因為晏大公子聯系不上,東林有證據傳來,說是大公子通敵。”
“不可能。”謝弘高聲反駁着,“我去見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