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德溫背過身也感受到了,德魯明顯得不能再刻意的視線,他補充道:“除了哨兵,你以為向導是好惹的嗎?”
“雖說我走之前是有想過提醒你們,可我轉念一想,你們都是成績那麼出衆的向導了,應該不需要我跟在後面說一句動一下。”
“沒想到你們都中招了,人還少了一個。”
人在無語的時候是會笑出聲的。
柏德溫做任務這麼多年,受過的傷不計其數,卻從沒有一次被人暗算之後,自己的搭檔被人從眼皮子底下擄走,眼下她的隊友竟然還說不是自己的責任。
反倒怪在别人身上。
你說可不可笑?
氣頭上的柏德溫倒是忘了小春也有錯。
她身為守夜人,更是不能放松警惕。
還好威爾及時提醒他:【溫,過了,你這次同組的搭檔可是那個小子,不是小春她們。而且你明知道,小春自己也犯了錯,不要一味責怪他們。】
雖然威爾是隻幫親不幫理的獅子,但不可否認的是,這次小春的錯确實占了大頭。
柏德溫隻指責溫斯特他們隻會破壞團隊内部的團結,這樣下去,他們還沒遇到這個污染區真正的污染源,團隊就會分崩離析。
再說了,這次他們是為了考試才進來的,不是為了找人。
它希望柏德溫能意識到問題的所在,及時想出對策解決問題,畢竟他自己一開始也說了,小春需要曆練,而不是時刻有人保護。
關鍵時刻,他可好,全忘到腦後了,還要自己來提醒他。
【唉,溫,你也是,需要多加曆練啊】威爾長歎道。
柏德溫:“……”
他怎麼不知道自己的精神體還有當導師的天賦,不過經它這麼一說,柏德溫開始反思,自己剛才的言行舉止确實有些過激。
小春是丢了,又不是死了,明明她的隊友才應該表現得更加激動。
往壞了想,就算她不幸死亡,白塔反正會重新給他匹配向導,說不定下一個會更好,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損失。
他為什麼要生氣?
思來想去,柏德溫得出了一個結果。
一定是因為挫敗感。
對,隻能是這個原因。
有了明确的答案,柏德溫一身戾氣來得快褪得也快,瞬間恢複成原先平和沉穩的樣子。
再開口時,根本聽不出來上一秒他還在發火。
“所以我建議我們分成兩隊,我和他一起先去找污染源。”柏德溫指向溫斯特,又在他們與德魯和簡之間劃出一道看不見的分界線,“你和她繼續沿着這條路去找小春,不過,有時間限制,最晚到傍晚,我們會發信号告訴你們我們的所在地。”
“如果找到了你們可以直接過來找我們,反之,也請你們抓緊時間跟我們會合。”
德魯沒什麼意見:“好,可是我一定會找到小春。”
都是一起出來的同伴,當然要一起回去。
他才不會放棄自己的朋友。
簡卻對他的言論表示反對,“我們應該按照柏德溫的話行動,他有經驗,既然要求我們按時返回,就有他的理由。”
“那小春怎麼辦?她一個人在林子裡是活不下去的。”德魯反問。
“那她也得想辦法活下去。”柏德溫語氣堅決,“要不然過了傍晚,不隻是她,你們兩個人,不,或許我們所有人都不一定能安然無恙。”
誰也不清楚昨天夜裡那批污染物的出現是偶然,還是有人暗中操作,若是冒險,一個不小心他們很可能全軍覆沒。
為了一個人,太不值得了。
溫斯特也知曉其中的道理,無力反駁:“德魯,聽他的話,實在不行等我們出去後,去找老師幫忙,或許他們願意組織一批哨兵去救小春。”
找老師幫忙?
德魯看了溫斯特一眼,無聲勝有聲。
轉身踏上了另一條道路。
簡當即就要跟上去,臨行前被柏德溫叫住。
柏德溫囑咐她:“看好他,不行就把她打暈帶回來。”
“沒問題,放交給我。”簡應允,随即緊随其後,跟着跑走了。
兩人走後,柏德溫不再領先一步,放緩速度與溫斯特并肩而行。
溫斯特:“你想說什麼?”
“有那麼明顯?”柏德溫問道。
溫斯特:“不然呢,我記得小春說過,你不是一個喜歡跟别人同行的怪胎。”
柏德溫:“她在背後這麼說我?”
柏德溫問完自己都笑了,他怎麼忘了那小姑娘對他總是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當面戰戰兢兢,背後指不定說了自己多少壞話。
溫斯特撇開臉,懶得去看男人眼角的褶子。
他想,小春,你搭檔還是冷臉的時候正常,笑起來總讓人感覺有殺意。
想到這兒,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打算趁機問問柏德溫,路過某一處時,眼角餘光卻瞄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斯坦?”
他不是應該在石室裡死了嗎?
怎麼會出現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