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撒:“……”
他伸出兩指,毫不留情地掐住女孩臉頰肉轉了一圈,“給我醒過來。”
十成的力,恰到好處。
小春吃痛“嘶”了一聲,悠悠轉醒。
再睜眼,眼底一片清明,哪裡還有剛才見人就咬的瘋勁。
伊撒暗自吃下悶虧,問她:“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就……還挺好的。”小春回答。
說的時候順便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腿,發現較之前輕松了不少,而且體内明顯沒了鳳凰強烈的火屬性元素存在,她追問道:“您除了幫我消化力量,是不是還做了其他?”
伊撒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也不隐瞞:“跟我沒關系,是它們在你體内找到了那隻鳳凰隐藏的殘餘精血,把它丢給了我。”
男人攤開手掌心,向小春展示那滴能量醇厚的精血,繼續說:“剛好你也消化不掉,我也需要它來對付沈槐,所以我會替你保管,你不用擔心。”
小春當然不擔心,畢竟那滴血在她體内隻會到處亂竄,還會吸取她的精神力化為己用,對她起不到絲毫作用。
既然伊撒說了對他有用,她不妨也做一個順水人情,對人對己都有好處。
小春:“那當然好,不過,我們接下來需要怎麼做?”
“我先去你體外幫你拖延時間,”伊撒說,“看看你腳下,你不是早就有了計劃,應該不需要我來提點你。”
聽他這麼說,小春低頭看向腳下,黑暗散去,她的精神世界重返光明,她要找的幫手也已準備就緒,就等她的召喚了。
那還等什麼,她牽起嘴角,露出一個笑,眼底的光更是熠熠生輝。
當即謝過男人,向翹首以盼的兩隻精神體飛過去。
而伊撒見她行動起來,自己也自覺淡化出女孩的身體,幹自己的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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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體内的平靜不同,外面的情況說實話,不是一般的不好。
圓球籠罩的火光中,滾滾正頂着黑白相間的皮毛被烈焰灼燒,可它卻不曾痛呼出聲,甚至伸展四肢将自己身下的人護得更嚴密。
沈槐冷眼旁觀,隻覺得好笑,“傻不傻,你護得住她有什麼用,等你被燒成灰,你的主人多半也逃不掉,都會死在這裡。”
滾滾卻依舊咬牙堅持,“你才傻,我和小春是最好的朋友,我們才不像你們。”
“我們?”沈槐忍俊不禁,向天上的鳳凰招了招手,“小雞,你聽見了嗎?”
鳳凰聽力極佳,不用她提醒也聽得一清二楚,語氣中盡是不屑:“就憑你和你那個廢柴主人,也好意思跟我們相提并論,真是讓人發笑。”
語畢,加大火力,讓它身上的火焰又旺了許多,直至它的身影完全湮沒其中,鳳凰才停手,從空中降落,收攏翅膀立于沈槐身側。
鳳凰:“一隻熊貓而已,我就不信燒不死你。”
沈槐:“小雞,别掉以輕心。”
“不是吧,沈槐。”鳳凰頗為閑适,甚至有時間梳理自己的翎羽,“你不會以為她們能活下來吧,你也太瞧得起她們了。”
有了一次輕敵經驗的沈槐卻不這麼以為,“你别忘記了,她吞了人魚的心髒,也就是因為這個,才會從我的手中逃脫。”
她說着,眼睛眯成一條縫,試圖從被火光包圍的圓球中窺見一絲蹤迹,“誰也不知道,那家夥的心髒是否還有其他功效,指不定,能幫助她們再次死裡逃生也是有可能的。”
聯系到前幾次的失敗,鳳凰再不在意也把她的話放在了心上,羽毛也不整理了,閉上眼睛在心裡去感受火中的能量運轉。
火焰在它的腦中具象化,它的視野裡,火越燒越旺,溫度也超出人體所能負荷的界限。
以至于剛開始還能聽見強忍痛苦的悶哼聲,随着時間推移,聲音幾近于無,連那絲微弱的能量都在火焰的作用下泯滅于塵埃。
它這才終于能确定,小春和那隻熊貓精神體是真的死了。
她們在自己的火焰中連灰都不剩了。
于是放下心來,向沈槐報告:“沈槐,她們死了。”
沈槐聽後,沒有放松警惕,凝眉對鳳凰說:“你把火種收回來,我想親自确認一下。”
看她的樣子,說白了,還是不太放心。
主人疑心重怎麼辦?
做精神體的隻能想辦法消除她的疑心。
鳳凰無奈照辦,依言收回場中光球中的火種,少了成團的火焰,室内溫度随之降低,最終回到令人體覺得舒适的溫度。
沈槐緩步走上前,蹲下身,看着地上那塊燒焦的痕迹,伸出了手,沾取了一些放在鼻子下輕嗅。
然後,挑高了眉梢。
鳳凰本來在遠處等她,看她長時間停留在那處,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也跟着靠近。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它問道。
沈槐搓掉指尖的黑灰,回答:“這味道不對。”
鳳凰:“什麼意思?”
“裡面隻有衣服和皮毛燒焦的味道,沒有人肉味。”沈槐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