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救阮盼山,寄生者死亡,污染源消失,彼岸花印記同樣也會多出一朵。
紀羨之沉默了很久,手指被掐得發白,光屏的紅色映在他的瞳孔中間,像刀山火海,即将把他吞噬,那對眉眼漸漸從痛苦變得松懈。
“我救。”他說。
話剛脫口,系統紅屏瞬間閃退,随之而來的是從四面八方湧出來的黑煙,它們穿透紀羨之的身體,被封印在背後的第二朵彼岸花裡。
好在,這次沒有這麼難受了。
時間重新運轉,紀羨之回到劇情。
身中一槍的阮盼山本來應該失血過多陷入昏迷,現在不僅污染消失了,子彈傷口也完全愈合。
但他的身體因為污染入侵還是受到一定傷害,整個人迷迷糊糊地睡死過去。
紀羨之看着沈硯聳了聳肩,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沈硯狐疑地注視着他,渴望從那對琥珀眼睛中揪出些什麼破綻,比如為什麼要直播,比如身上的彼岸花疤痕,比如為什麼每次他一出現污染源就能消失。
再比如,他到底是誰?
這一切的一切他都想要追究清楚,可那雙眼睛和那張嘴巴一樣,裝滿謊言,讓他懷疑,又讓他好奇。
“你不打算和我解釋清楚嗎?”他清冷的眉目漏出一絲愠怒。
紀羨之失笑,想裝傻卻又明白沈硯是個很聰明的人,騙不過去的,還不如坦誠相待。
*
“沒錯!”
書房裡,紀羨之拍案而起,化用現代經典狗血套路張口就來:“我在嫁給你之後,整整三個月都是我獨守空房,好不寂寞。有一天,我實在是苦悶,就擺脫了菲傭獨自跑出門,然後不幸摔了一跤撞到石頭啦!我是在醫院醒來後才發現自己失憶了。”
他俯下身,把毛茸茸的頭發怼到沈硯面前,又抓起他的手觸碰自己的後腦勺,水盈盈的眼睛和他對視。
“摸到凹痕了吧?我說的句句屬實,如果有假話天打雷劈!不信你去找菲傭對質。”
他緊張得連續咽了好幾口唾沫。
幸虧這紀家大少爺還真幹過這等蠢事,不然他連編都沒法編。
“你為什麼會淨化污染?”
見沈硯半信半疑地抛出另一個問題,他故作無知。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可能是上天眷顧吧,派我來拯救你們。”紀羨之淺淺勾笑,他的眼睛很漂亮,像山間冷泉沖刷過的貓眼石,裝得下晶瑩剔透的整片星空。
“你能淨化污染的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以後隻需要當好你的小狐狸主播,幫肅清局尋找污染,其餘的事情都别參與。”
紀羨之眼眸微眯,湊近了些,笑道:“這麼擔心我,你是不是喜歡我?”
沈硯不躲他的靠近,反而迎上前,垂眸掠過他的唇瓣,手掌輕輕捏住他的脖子,然後錯位,停在紀羨之的耳廓邊。
輕蔑而淡然地說了句“不會。”
耳鬓厮磨,他瞬間心跳混亂。
不是撩人嗎?怎麼反被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