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意識漸漸回到身體裡,但身體卻一絲一毫都不受控制,連動一動手指都無法做到,五官的感覺的也似乎随着身體一起被減弱了,無法摸清周邊的環境,這種感覺讓溫妮覺得即絕望又害怕到極緻,但她卻連尖叫甚至發抖也做不到。
經過不知多久的波折,感覺身體似乎被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發出“嘭”的一聲。
落地的瞬間身上的每個關節都叫嚣着疼痛,尤其是脆弱的頭部更是疼的溫妮睜不開眼睛,整個人無力到在地上蜷縮成一團,某種捉摸不清的東西用力地牽扯着她的神經,暈厥與惡心感讓她的嘴裡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哀嚎,又陷入無盡的黑暗。
再次有意識時,耳邊是震破她耳膜的慘叫聲與□□撕裂的聲音,漸漸的有濃重的血腥味傳入,有什麼溫暖而黏膩的東西漸漸沁染入她的衣袖,艱難的睜開眼睛動了動似乎沾染了什麼的雙手,進入眼簾的是刺眼的紅色。
透過沾滿血液的手縫她看到了地上橫七豎八的幾具異常慘烈的屍體,以及旁邊那兩個瑟瑟發抖的少女,難聽的慘叫聲還是在耳邊響起,這個似乎像個倉庫的場地讓所有的聲音都被放大了一倍。
擡起眼皮向那難聽的殺豬般的慘叫聲來源望去,一個高大的黑影手裡捏着個顫抖的不像樣的男子,伴随着黑影的動作以及一聲清脆的折裂聲,慘叫聲也越來越響,直至最後漸漸微弱下去。
那個高大的背影漸漸轉過身來,在昏黃的燈光下溫妮看到了的是在黑暗中反着紅光的雙眼,随着那黑色皮鞋的“哒哒”聲越來越清晰,黑影也越來越靠近她。在溫妮認命的閉上眼,等待着死亡的來臨時,那個黑影卻在離溫妮幾步遠的距離緩緩蹲下……目光轉向了另外兩個縮成一團的少女,沙啞的嗓音低聲的誘惑着人心“忘記是你們今夜唯一能做的事情。”
冰冷的氣息從那個男人的身上漸漸傳到溫妮身上,濃厚的讓人想要嘔吐的濃重血腥味也刺激着她的神經,無力的手緊緊的扒在地上緩慢的向後縮着,熟悉的感覺讓她認出了這似乎是那個在派對走廊遇到的“人”。
似乎發現了溫妮的動作,男人偏過頭來望向溫妮,挂着血迹的嘴角揚起笑容,站起身來蹲在溫妮面前伸出一隻白皙的不像樣的手,輕輕的摸向溫妮的頭 :“是吵醒你了麼?”
伴随着那隻冰涼的手觸碰到她的頭發,溫妮的整個身子都僵在了原地,呼吸都頓住了。
“不小心看到了不該看的了麼,抱歉下次一定注意不讓你看見。”他冰冷的手從溫妮的發間滑至那一不小心沾染了血迹的臉頰:“弄髒了呢,不要害怕,我會帶你回家的。”
男人脫下黑色的西裝外套裹住溫妮瑟瑟發抖的身體,将她一把從地上抱起,溫妮抵觸的掙紮着,那個冰冷而硬邦邦的懷抱讓她極其的不舒服,但不聽使喚的身體以及劇烈疼痛着的頭都讓她的動作無濟于事,男人望着溫妮似乎痛苦的臉色皺起了眉頭,低聲柔聲說道:“看着我。”
溫妮抵觸的想要低下頭,卻覺得那沙啞的聲音似乎有魔力似的,讓自己無法反抗隻能擡頭望向那血紅的雙眸,随着溫妮的注視那紅色的瞳孔似乎微微收縮,有什麼冰涼的東西似乎一下子蹿入了她的腦海,一瞬間世界隻剩下那一抹紅,豔麗的紅色漸漸褪色直至變得透明,但漸漸的卻被染上了一抹綠色,那一抹綠色不斷的蔓延擴散變成一片森林,美麗的森林裡有青草樹葉的香氣,還有細密的雨滴落在嫩綠的樹葉上,還有自己冰涼的肌膚上,好想……好想就這樣沉沉的睡下去。
耳邊響起了雅各布熟悉而溫暖的聲音“睡吧,睡醒了一切都會變好的。”
雅各布……有什麼不對勁……但慌亂的心卻安定了下來,所有的恐慌與疼痛都從身體裡慢慢抽離。
好像許久都沒有那麼安穩的睡過一覺,沒做任何的夢腦袋裡一片空白,卻無比的安穩而溫馨,所以等溫妮睜開眼時還有些迷茫,直到腦海裡突然閃現的記憶讓她突然一下從床上坐起來。
眼前的房間是自己熟悉的,這是外祖母特意為自己布置的充滿溫馨的房間,身上穿的是自己的睡衣,有些搞不清狀況的撓了撓頭,卻被手指的疼痛止住了動作。放下手放在眼前一看有三個指頭被創口貼裹着,似乎因為指甲的斷裂導緻指甲蓋内的嫩肉被翻起,顯的異常的疼痛。
手指的疼痛似乎一下子讓身體的感官都覺醒了,肩膀甚至頭也異常的疼了起來,脫去睡衣望向肩頭,那裡有一大塊青紫,癱坐在床上回想着昨晚發生的一切。
派對……黑影……血迹……
深吸一口氣,溫妮從床上坐起來,光着腳跑出房間,門外外祖母正悠閑的幫一隻貓咪剪指甲,見溫妮出來笑着轉頭“終于醒了麼?你已經錯過了早飯加午飯了,我幫你留了一點,你去廚房找一下吧。”
有些驚訝的望向客廳的擺鐘,擺鐘顯示現在已經是下午兩點了,溫妮愣愣的坐在沙發上“外祖母,我昨天是怎麼回來的?”
“你還好意思說,你出門前我可是告訴過你,喝酒是可以但不可多喝,結果你倒好直接給我喝醉了,要不是遇到了好心的傑妮芙小姐,送喝醉了還摔倒了的你回來,你就慘了……”外祖母,絮絮叨叨的說着,後面訓斥她的話,她已經聽不清楚,難道自己真的喝醉了,那些恐怖的回憶都是自己做噩夢,但卻總覺得不對勁。
傑妮芙小姐?喝醉?摔倒?
不對,一定不是自己做噩夢,這一切一定都發生過,隻不過有人做了手腳。
望着溫妮有些蒼白的臉色,外祖母有些疑惑的閉上了嘴,想來一向乖巧的溫妮應該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