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林芮目光一凝。

“我在你靈台裡。”

“那個球？”

聲音明顯一哽，随後道：“……是，是那個球。”

“既然你醒了，那你就出來。”省得她再不顧根基地提升境界。

“還不是時候。”

“是不能吧？”林芮邊用意念道，邊尋找陣眼。

她雖已封閉五感，但身處瘴氣中越長，靈力流轉就越晦澀。

“開什麼玩笑！”聲音明顯是被戳穿真相的氣急敗壞。

林芮冷笑，不再說話。

她知道這是瘴陣。

但她沒學過陣法，因此隻是用笨方法——動用全身靈力感知陣眼方位。

這種方法很消耗靈力，更别提林芮才剛剛混沌前期，靈力少而且處在瘴氣中。

靈氣如泥牛過河一樣，流轉越發晦澀。

腦子裡忽然想到燕令婧的一句話，最重要的往往在最好的地方。

枯枝落葉被踩得作響，突然她的腳步停下，忽略靈台裡的無能狂怒的聲音，靈球與外界靈力的共鳴越發厲害。

靈力最濃的地方。

找到了。

似乎是知道了林芮的想法，聲音嘲諷：“你真認為這麼簡單？！”

林芮不說話，抽出空間中的靈劍，輸入部分靈力，用力刺下，入土兩寸有物阻擋。

她又灌輸剩下靈力，加大力度。

“咔嚓”一聲，回蕩在整個空間裡。

靈台裡不斷嚷嚷的聲音頓時停住。

靈力流轉回緩，林芮意識到已破陣，便睜開眼睛，發現面前是一片高大森林。

靈氣越發濃郁。

如她所料。

出來了。

“瞎貓碰上死耗子。”聲音冷哼。

林芮決定不再理這個聲音，随便找個地方盤腿而坐，開始修煉。

内外靈力湧入經脈流轉全身。

“快修煉！快修煉！”聲音雀躍。

下一秒，靈力球逸散的靈力不再被吸收，逸散的靈力在外面跑了一圈又變成了球的一部分。

那個聲音：“……”早知道就不說了！長了一張破嘴真不可惜！

主要她被封了那麼長時間，也沒人和她說話，終于能和一個活人聊天了，當然要多說說。

但兩人都是吃軟不吃硬的人物，鬧得着實不好看。

這球是專門用來封印她的，其強弱與靈力多少有關，隻要林芮一直修煉，吸收球的靈力越多，她解封就越快。

但現在林芮打定主意不再吸收，靈力跑一圈又回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解封。

沒事，她安慰自己，這可是至純靈力！在她那個時代就很珍貴，沒哪個修士能拒絕這至純靈力！

就連她也不能！

更别提林芮和她一樣六根不淨！

吸收完整個球，不敢說能成神，但離成神隻差臨門一腳也是有的。

但過了一會兒，林芮還是沒吸收。

“……”

又一會兒，同樣。

“……”

再一會兒，依舊。

“……”

終于，她忍不住了，

“你再吸收吸收球的靈力呗！”

林芮當沒聽見。

“道友，我知道你聽見了！”

無人應答。

“小孩兒。”

一片寂靜。

“公主殿下，您的禮儀貌似有點不合格呢。”

林芮不為所動。

“公主殿下，我可要告訴你父皇了！”

林芮左耳進右耳出。

最後，她實在受不了冷暴力了。

“殿下，老臣真的錯了，原諒老臣吧。”

事實證明，沒有人能接受冷暴力，就連一個“冷”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妖怪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