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好看的瑞鳳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絲毫不掩飾眼底的堅定,宴連突然打直球,讓易靖荷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這男人搞什麼啊......什麼他的心,他們倆不是商業聯姻嗎,怎麼說的他一直對自己情根深中似的......
易靖荷有些慌亂的移開視線,手指蜷起,有些不知所措。
上一秒還氣鼓鼓的人,這一秒就熄火了。
好在易靖荷立馬穩住了心神,怎麼能讓宴連那麼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讓她敗下陣來,她可不服輸,不能跳進他的陷阱中。
她暗自下定決心扳回一局,心中不停思索着對策,忽而眸光一亮。
易靖荷微微清嗓,往後退了一步,“我就是好奇問了兩句......我又沒說什麼。”她眼珠子一轉,拿出手機,嘴角挂着狡黠的笑。
“你跟她之間的事情,我不關心,但是呢,我在老宅幫你找公章的時候,倒是發現了一個有趣的東西。”
宴連挑了挑眉,“什麼?”
易靖荷将粉色發夾的照片在他面前晃悠,“這麼有少女心的發夾,被你那麼鄭重其事的放好,看來你很珍惜嘛,是不是有什麼故事呀?”
本來以為能見到宴連失态的表情扳回一局,沒想到他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照片,就沒有别的反應了。
隻是易靖荷沒有發現,宴連本來微勾的唇角變得繃直,微垂的眼藏下了細碎的光,莫名的有些憂傷。
見他反應如此冷淡,易靖荷的手不由得頓住,難道她猜錯了?宴連這家夥老謀深算的,這個時候肯定是在強裝鎮定,看來隻能拿出殺手锏了。
“咳咳...昨天在家裡,媽她給我看了個好東西,你猜是什麼?”
她尾音上揚,嘴角還帶着絲壞笑,像隻搗亂的小貓,實現即将得逞的惡作劇。
宴連這才擡頭看向她,頗為配合道:“是什麼?”
“是一個非常非常可愛的小女孩呀~”
易靖荷調出宴連小時候女裝的照片,在他面前一閃而過,帶着得逞的壞笑,她終于成功的看到宴連完美的表情管理出現了裂縫。
宴連瞳孔地震,下意識伸-出手就打算把手機拿走,可惜易靖荷乙經預判了他的動作,手往身後一别,一個後退,成功脫離宴連一米範圍。
“這照片你在哪看到的?我記得......親眼看着它燒掉了。”
宴連不可置信地看着易靖荷,難道是他有遺漏?
她笑彎了眼,上前一步,輕輕拍了拍他的頭頂,“宴連小朋友,有種東西叫底片。”
本就昳麗的五官越發明豔起來,讓人不自覺便會沉溺在她的笑容中。
宴連有過片刻的失神,不過很快就回神了,手飛快的往她身後一撈,可惜撲空了,易靖荷早就做好了準備,在她靠近他的時候,随時防備着。
“宴總,你這不講武德啊,搞偷襲。”
“兵者,詭道也。”
宴連深深看她一眼,繼續欺身上前,試圖拿走她的手機。
易靖荷一個側身飛快躲過,寬大的裙擺在空中揚起優美的弧度,兩人圍着辦公桌你追我趕起來。
當然了,易靖荷沒發現了,某人腿長手長的,怎麼可能追不上她呢。
她轉過身,将手機往身後藏,因為運動臉色有些薄紅,試圖阻止宴連,“你就算拿到了我的手機又怎樣,我把照片藏好了,你就算把照片拿走了,媽媽那邊還有底片呢。”
“你提醒我了,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恰好易靖荷一個沒注意,左腳拌右腳,身體失衡往後摔去,眼見就要萬分悲慘的臉貼地。她緊閉雙眸,非常後悔。早知道就把手機給宴連了,現在自讨苦吃了吧。
隻是想象中疼痛并沒有襲來,宴連關鍵時刻,緊緊握住她的右手,寬大的手掌托住她的腰肢,在慣性的作用下,兩人撞在了桌邊上,他發出一聲悶哼。
易靖荷半躺在桌上,頭發也淩亂的鋪散開來。宴連彎腰抵着她,右手墊在她的背上承接了撞擊。本來整齊的桌面也因為沖擊力,桌上的東西散落一地。
她睜開雙眼,有些詫異宴連居然接住她了,“你.......”
卻沒想到宴連捏着她的右手晃了晃,“抓住你了。”
易靖荷看了看自己被捏住的右手,又看了看男人因為心情好而上揚的嘴角,也不由得有些失笑。
佯裝憤憤道:“堂堂宴總欺負我一個弱女子就這麼有意思嗎?”
一縷頭發挂在她的臉頰上,宴連用手指輕輕捋在她的耳後,“什麼弱女子,我明明抓的是一隻調皮的小貓。”
小貓??這狗男人把我當小貓了?
她微哽,氣得用手錘了錘他的胸口,“有這麼漂亮的小貓嗎!?”
宴連歪着頭,拖着尾音思考了下,“嗯......還是隻漂亮的波斯貓。”
波斯貓?那确實還挺像她的。易靖荷莫名的被哄好了一些,正想說他眼光不錯,可是對上宴連的雙眼,她才發覺他們倆的距離過于近了。
男人一向淩厲的雙眸,在這時意外的軟化了下來,烏墨般的深潭,似乎要将她溺斃其中。
雖然是初秋時節,但辦公室裡沒有到開暖氣的時候,空氣中還有一絲涼意,可是在這氛圍之中,她莫名覺得有些燥熱,她不由自主的屏息,仿佛周遭的空氣都靜止了下來。
她眨巴着眼睛,有些無措的眼神亂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