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的血液仿佛被凝固,韓屹不可置信看向李明燦:“你是故意的?”
李明燦點了點,終于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我說過了,欺負我女兒的人玩一個都不會放過。”
“你确定欺負的是你女兒?”韓屹手心掐得青紫,強撐着不失态。
他回想這幾天,原來都是李明燦故意為之。
和大學一樣,她從來就沒講自己放在眼裡過。
那就别怪他不留情面了。
韓屹起身,玫瑰花被無情丢棄,仿佛察覺不到周圍人的目光似的,他狠狠盯着李明燦:“為了李星星?我看你就是為了那個跟沉寂長得像的小白臉吧。”
此話一出,場内又開始躁動。
大家默契地不出聲,想要聽聽李明燦的八卦。
沉寂,應該就是李明燦大學養的小白臉吧。
衆人隻見李明燦眼神瞬變,似乎被戳中軟肋。
韓屹繼續說話,恨不得将李明燦也拉下水:“你不過就是看我拿支票羞辱他,想為他,不對,是想為當年同樣被羞辱的沉寂報仇吧。”
“李明燦,你簡直就是愚蠢。”韓屹大笑,“我們這樣出身的人,居然還想去追求什麼真愛,你和我才應該是絕配,而況南溪和沉寂都隻是下水道的老鼠!”
“他們就該一輩子活在下水道裡!”
韓屹看着李明燦,隻覺她可憐。
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是不是以為她找到初戀情人的替身了。
可惜啊,如果不出意外,況南溪現在應該消失了吧。
韓屹從來沒覺得自己做過這麼正确的事。
既然李明燦不想自己好過,那她也别想好過!
相比韓屹的瘋狂,李明燦一直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他,淡定地不正常。
欣賞完韓屹的醜态,她拍了拍手掌:“不得不說,你的演技從大學到現在一如既往的好,不過你以為況南溪真的會出事嗎?”
韓屹一愣,仿佛想到什麼,他拿起電話撥通找的黑手,對方卻沒有接電話。
而這時,人群騷動,自動讓出一條路,白雪和況南溪姗姗來遲。
況南溪第一時間走到李明燦身邊,語氣着急:“明燦姐,你沒事吧。”
韓屹盯着安然無恙的況南溪,不可置信:“你們一直都知道!”
這三個人,把他當傻子一樣耍!
“知道又怎麼樣,你這樣的人就應該得到應有的報應。”況南溪說話帶着年少的不無畏。
韓屹被逗笑:“況南溪,你怕是不知道吧,你身邊的這位好姐姐不過是将你當作别人的替身。”
眼下所有的心血付諸東流,韓屹怎麼能讓李明燦好過。
就算是功虧一篑,他也想看看李明燦被揭穿的樣子。
但想象的心虛沒有來臨,李明燦反而當着所有人的面,挽起況南溪的手臂,笑吟吟的:“巧了,他什麼都知道,我就喜歡這樣的。”
此話可謂是殺人誅心。
不僅是在場人震驚李明燦的豪言,就連韓屹都差點氣暈。
李明燦是在說,他連一個替身都比不上嗎?
韓屹不理解,“李明燦,即使因為我意外讓星寶落水,但你有必要羞辱我嗎?”
從小被利益教導的他不明白,隻不過是一個小事,但李明燦不惜用自己的名聲來羞辱他。
“你以為僅僅是這一件事?”李明燦離韓屹近了幾步,用隻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大學那件事你以為我不知道?”
意識到李明燦在說什麼,韓屹渾身開始冒冷汗,頭腦不受控制,思緒飛回大一那年。
沉寂是教授最喜歡的學生,也是同班最有繪畫天賦的人。
同為華國留學生,他和沉寂關系不錯,有時會去沉寂出租屋裡交流。
但那個周末,他打開半掩着的門,看見的卻是熱吻的兩人。
他隻覺尴尬,本想離開,但被沉寂摟着的女人卻讓他停下了腳步。
李明燦,留學生裡最漂亮、也是家底最豐厚的學生。
不知道處于什麼原因,他鬼使神差的打開手機,拍了幾張照片貼在校園牆上。
後來的事情一發不可收拾。
但知道李家人來學校強迫李明燦分手,他心底滿是陰暗的愉悅。
這件事,他做的隐秘,本該是沒人知道的,但李明燦怎麼可能知道呢?
韓屹擡手抓李明燦的胳膊時,想問清楚。
但猛地,一個小旋風猛地撞過來,将他狠狠撞到在地。
滿頭是汗的小團子護在李明燦面前,“壞蛋!不準欺負我媽媽和爸爸!”
知道韓屹想幹什麼,況南溪将李明燦護住,不讓人靠近。
而韓小溪也被廖晶松開,小跑了過來。
韓小溪護在小團子面前,說:“你錯了。”
明明是血脈一體的親人,現在卻站在自己的對面。
現在,他已經失去李氏的助力,不能再失去韓家的支持了。
韓屹撿起破碎的眼鏡,半睜着眼對韓小溪招手:“小溪,你過來,跟在場的叔叔阿姨們說哥哥不是這樣的人好不好。”
那個男人最喜歡韓小溪,隻要她還在自己手裡,韓家就還有機會。
至于污言穢語,時間會淡化一切。
可韓小溪隻是看了他一眼,随後慢慢走到衆人面前,開口道:“叔叔阿姨,視頻和錄音都是真的,我可以為明燦阿姨作證。”
一錘落地,韓屹再無翻身的機會。
所有人對着韓屹指指點點,滿是不贊同。
時光反轉,那些對别人身上的流言蜚語,總會射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