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看着她，猜測她知不知道大女兒的不對勁。

想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但又怕她承受不住。

沉寂還是打算先不說，換了個話題：“星寶最近有什麼不用嗎？”

李明燦：“沒什麼不一樣的啊，就是不挑食了，原來吃個飯都要人哄，現在自己吃得香噴噴的。”

李明燦奇怪：“為什麼問我這個？”

沉寂笑着說：“就是想多了解她們。”

兩人聊了些孩子原來的事情，後面時間也不早了，李明燦就先回房間。

走之前，她還提醒他：“别忘了明天的家長會。”

沉寂點頭，等人走後，一直坐在椅子上出神。

一個人的畫法是騙不了人的。

即使星寶能畫出玻璃橙子，但沉寂也看得出來，那個畫法和他的一模一樣。

可是他從沒教過星寶畫畫，星寶怎麼可能學會他的畫法？

而且，能畫好玻璃橙子，卻聽不懂基礎，這又是怎麼回事？

那個畫法更像是他之前教橙寶的。

各種離譜的猜測在沉寂腦海裡翻滾，他甚至都懷疑大女兒是不是不是人，他也從來沒有往靈魂互換那方面想過。

沉寂想迫切地知道真相，他給李氏的總監發了個消息，推了明天早上的會。

他想明天早上去兩隻小團子的房間看看。

帶着困惑，沉寂煎熬地等了一個晚上。

-

第二天早上，沉橙下樓，看見爸爸眼下的黑眼圈，哒哒跑過去，抱着他的腿：“爸爸，你沒睡好嗎？”

沉寂不自覺将小團子松開，随意道：“蚊子有點多。”

沉橙納悶，已經十月啦，哪裡來的蚊子？

這時候，李星星也下樓了。

沉橙跑過去，和她悄聲說話，逗的她笑出聲。

沉寂看着兩個孩子的互動，心裡卻像是破了個大洞。

兩個孩子吃飽，讓司機送她們去上學。

等李明燦下來時，司機已經出發幾分鐘了。

李明燦喝了口牛奶，問沉寂：“你今天不去公司？”

沉寂點頭：“畫展那邊有點事情。”

李明燦沒多想。

等忙完這兩周李氏的事情，沉寂就要準備他的個人畫展了。

确實挺忙的。

李明燦吃完早飯，也離開了。

這下屋子裡隻有沉寂還有幾個傭人。

沉寂在這裡是暢通無阻的，傭人已經默認他是這個家的男主人。

沉寂推開兩隻小團子的房門，走了進去。

牆紙是夢幻的紫色，沙發和床尾擺着星黛露和小熊玩偶，旁邊豎着張畫架。

沉寂走進看，上門畫的就是昨天的玻璃橙子，但是完全不同的畫法，絕對不是同一個人。

心開始怦怦跳，沉寂盯着玻璃橙子出神。

這不可能是星寶畫的，也不可能是不會畫畫的橙寶畫的，難道這裡還有其它的人？

沉寂忽然覺得周圍變涼，他仔細地打量房間的每個角落，但暫時沒看出什麼端倪。

除了兩隻小團子的東西，不像是有其他人生活的痕迹。

沉寂最後将視線放在了書架上。

書架上放着基本商務管理書，還有基本繪畫基礎書籍。

前者應該是橙寶看的，而後者應該是星寶平時看的。

似乎也沒什麼問題。

沉寂想離開，但就在轉身的時候，陽光照在書架上，在一定角度下，他清晰地看見，那幾本繪畫書已經落灰了。

沉寂猛地反應過來什麼，寒意從腳掌升到脊背，他先是愣住，等腦子裡的迷霧全部散開，然後失笑。

這時，手機震動，李明燦發消息過來：【今天下午要下雨，你記得幫寶貝們帶兩件外套】

沉寂回複好。

他打開衣櫃，拿了兩件外套，分别是印有卡通鴨的淺黃色和有蝴蝶結的淺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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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國際小學的家長會不僅是讨論學生的在校情況，更多的是家長之間的交流。

能就讀天一國際小學的學生大多家境優越，今天大部分的家長重心都在李家那位身上。

沉寂比李明燦來得早，孩子們還在上課，他從教室後門看了兩隻小團子一眼，就轉身去了校長辦公室。

校長一直在等他，還特意為了準備了好茶。

等沉寂坐下，校長開門見山：“星寶和橙寶爸爸，十分感謝你為我們學校做的事，我代表全體師生謝謝你。”

“沒事。”沉寂迅速簽了字，被校長送到小三班的教室門口。

這個時候，門口已經有不少家長了，大多西裝革履，亦或是珠光寶氣、貴氣逼人。

見到校長送沉寂過來，大家的視線都落在二人身上。

有人悄聲嘀咕：“聽說他給天一捐了兩棟樓，一棟圖書館，一棟美術樓。”

不少人震驚：“他這麼有錢，不會靠的是李明燦吧？”

懂行的人開口：“他可是Sunshine！随手賣兩幅畫的事情，哪裡需要靠李明燦。”

有些人緊跟着說：“我也好想約他畫畫，但家裡沒門路，有錢也沒辦法。”

此話一出，不少人眼底的鄙夷消失，對沉寂的印象變成了超一流大畫家，是實打實地佩服。

好幾個上前和他搭話，但他都拒絕了。

沉寂提着卡通小包，獨自靠在欄杆上，看遠方的風景。

這時，人群躁動，熟悉的高跟鞋聲響起。

李明燦從電梯裡出來，被不少人簇擁着。

沉寂看見圍在他身邊的男人，眼神冷了幾分，擡腳走了過去。

撥開人群，沉寂把手裡的卡通包遞給李明燦：“孩子衣服你看看有沒有問題。”

在場的人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