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隐蔽的陽台上，沉寂把手裡的信紙交給失魂落魄的李明燦：“也許看了這個你就知道了。”

李明燦手指顫抖地接過信紙，看了起來。

看完後，仿佛不可置信地，她說：“你的意思是，星寶和橙寶……”

“對。”沉寂點頭，“她們這兩天的不對勁或許也是這個。”

李明燦眼底是淚花：“她們兩個到底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沉寂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水：“我猜測星寶變成橙寶是在上個月她在遊樂園撞了頭之後。”

提到上個月，李明燦也想起來一些事情，尤其是在綜藝上，小團子的一些不對勁。

某些不曾被發現的細枝末節被挖出來，兩人像是密謀一樣，在陽台上悄聲說話。

一番讨論之後，李明燦的心情平複不少，但更多的是生氣：“她們兩個，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也不和我們說！”

沉寂說：“或許是太害怕了，畢竟之前我們……”

李明燦頓時明白，那個時候她和沉寂都不知道小家夥的存在。

李明燦苦惱道：“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難道還要裝不知道？”

沉寂眼底是捉弄人的笑：“等她們主動開口就好，我也想看看兩個小家夥還能裝多久。”

李明燦頓時明白他的意思，也笑出聲：“三十歲的人了，還和小孩一般見識。”

沉寂落在她上揚的嘴角上，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

李明燦反應慢了一拍，沒有阻止他。

忽然想到南山的主持，李明燦說：“或許我們周末可以去南山一趟。”

沉寂點頭，兩人準備回教室。

但就在半路上，兩隻小團子急匆匆沖出來，一臉的忐忑緊張。

沉橙看見二人手裡拆開的信，心已經涼涼了：“爸爸媽媽，你們已經知道了？”

李星星也是怕得腿抖。

李明燦見了，心裡冷哼一聲，面上确實不顯，疑惑道：“知道什麼啊？”

沉橙欲言又止，嘴遲遲張不開，跟縫了線一樣。

沉寂怕把小孩吓着了，主動開口：“你媽想看橙寶的信，我們就交換信了。”

沉橙大大地松一口氣，但還沒喘勻，隻聽沉寂繼續說，“現在我們準備換回來。”

沉橙：“不行！”

沉寂低頭問她：“哦？不行？”

“對啊。”沉橙心虛，不敢擡頭看他。

李明燦捏她的臉：“為什麼？”

李星星開口：“因為你們已經看了信了，就不能再交換了，班主任說的。”

沉橙：“對！班主任說的！”

“好吧，那就不交換了，還給你們。”沉寂把兩張信紙一起還給小孩。

抱着信紙，沉橙和李星星對視一眼，終于放心了。

沉寂和李明燦見此，眼底都是促狹的笑。

抱着捉弄人的心思，沉寂抱起沉橙：“今天晚上繼續和爸爸學畫好不好？”

沉橙一聽，臉頓時拉得老長：“不行哇，爸爸。”

沉寂問她：“為什麼不行？”

沉橙支支吾吾，把話題轉到星寶身上：“橙寶也要學畫畫！”

“哦？”沉寂看向李星星。

星寶眼底滿是想學畫的火焰，可惜，沉寂像是沒看見似的：“别鬧，你妹那點水準我還不清楚？我還是專心教你吧，橙寶有别的事情要學。”

兩隻小團子齊刷刷看向沉寂，滿臉的問号。

李明燦抱起星寶，眉眼上揚，像隻狡黠的狐狸：“當然是和我學管理，聽爸爸說，我家橙寶以後想開公司呢，媽媽可要幫你呀。”

李星星&沉橙：……

兩人還想再掙紮一會兒，但毫不留情地被大人拒絕。

學習資料已經準備好了，就等回家學了。

沉橙還想讨價還價，沉寂直接捏住她的小肉臉，不準她說話，逗得旁邊的母女倆笑出聲。

轉角處的走廊裡，陽光曬不到的地方，背着書包的李茹月看着一家四口其樂融融的模樣，眼底滿是恨意。

開完家長會，像是知道自己沒好日子過了，沉橙提出要吃炸雞。

原本以為媽媽不會同意，但沒想到這次先說不行的是沉寂。

沉橙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星寶不是爸爸最喜歡的小孩嗎？爸爸對星寶不是有求必應嗎？爸爸這麼快就變了？

李明燦見小橙子一臉呆滞，壓着眼底的笑，眼神示意沉寂别太過分。

沉寂咳嗽兩聲，勉強同意了沉橙的要求。

兩隻小團子狼吞虎咽吃了頓炸雞，接着就要回家接受各自的命運了。

書房李明燦和李星星用，沉橙隻有抱着繪畫工具去沉寂的客房找他。

一進房間，沉橙看見沙發邊上的畫架，頓時頭大。

那些死去的記憶嘩啦啦地往腦子裡鑽，她一步一步地，不想過去。

沉寂見她磨磨蹭蹭的樣子，笑出聲：“你不是得了繪畫比賽第一名嗎？讓爸爸再看看你畫的畫。”

看見老爸的似笑非笑，沉橙臉頓時白了兩個度。

以她這六年對她爸的了解，她總覺得，爸爸是生氣了。

但是他為什麼生氣呢？

沉橙不知道，隻能硬着頭皮上去，一屁股坐在小凳子上，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沉寂見小團子這樣子，沒忍住笑出聲。

小團子蹭地擡起頭看他。

沉寂壓住笑意，把筆交給她：“畫吧。”

沉橙接過畫筆，開始了魔鬼般的畫畫課。

客房裡，一大一小的聲音傳出來，像是比誰嗓門高似的。

“你就畫成這個樣子？我一世英名要毀在你手裡！”

“哼！又不是我要學的！”

“别動，你這又畫錯了！應該……”